周胜利喘了一口气,侃侃而谈:“长毛兔入户后才是工作的开始,各项技术服务措施如何跟上,还需要根据当时的情况再制定具体工作方案。”
李成才感到,周胜利的话里给他留足了颜面,也顾及他们的风险,但总让他心里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来因何不舒服。
作为会议召集人,周胜利最后征询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包括李成才在内,都没再发表意见。
散会后往家里走,刘锦花有一小段路与周胜利同行。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老狐狸没斗过小狐狸,福堂大爷爷答应与你见面,你定时间,我给约地点。”
周胜利道:“下午吧。”
周胜利与李福堂见面就像是电影里地下党接头一样,刘锦花给他传过来的话是,李福堂在山上的原果园专业队的屋里等着他。
周胜利不吃中午饭,稍一午休过后便出门上了龙山水库堤坝,从坝上绕到龙山山脚下。
先前到达,等候在山脚的刘锦花带着周胜利翻过一道山梁,来到了一片苹果园内。
按时节,正是苹果坐果后的生长阶段。但这片果园里杂草及腰深,果树缺乏修剪,全长疯了,树上见不到果。
刘锦花在前,周胜利在后,两个人在草丛中穿越了十多行苹果树,看见了一排约四间的红瓦房。
刘锦花告诉他,这片果园十年前是老书记福堂爷爷拍板建起的,当时县园艺场还派了技术人员对果树的管理现场指导,只是果园建成多年没给集体带来一分钱的收益,一直是福堂爷爷的一块心病。三年前乡领导给他谈话,他也是因为这片果园没见效益才提出辞职的。
到了瓦房门口,刘锦花一声不响转身走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庄户汉子。他身材不高,较为粗壮,紫红色的皮肤较为粗糙,给周胜利的第一印象是老实本分。
周胜利估计他就是自己这几天一直想见的老支书李福堂,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四间屋没有隔间,屋内支着三张单人木床,还有几条长凳。
李福堂开口直奔主题:“我听锦花孙媳妇说你想见我,不见你不是我怕事,是怕我给你惹事。”
李福堂蹲在长条凳子上,示意周胜利坐在床沿上,继续道:“晌午锦花孙媳妇对我说了,李成才那个龟孙子在会上被你给耍得没了脾气。到底是有文化的人,我这五十多岁的人还不如你。”
周胜利这才找到开口的机会:“可能刘锦花也告诉你了,我是个初出校门的学生,没有社会经验,我找你想请你老给支个招,我的工作如何开展?”
李福堂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撕好的纸条,熟练地给自己卷了个烟炮,点着吸了一口,慢声说道:“你不用找我支招,发展经济的路就是高招。前面两个人,来到就想着把李成才这伙人扳倒,人家没事,自己倒是先倒了。”
周胜利不解地问:“会计辅导员不是与李成才他们打成一伙了吗?”
李福堂摇头道:“那是李成才他们搞的假象。辅导员在财务账上太精了,李成才怕他在账上看出问题,才想着法子把他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