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来了,那我走了。”
高财富像是被人追着似的,慌张地逃出了丁家的院子。
丁寻把母亲的房门打开,母亲屈膝坐在床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瘦弱的肩,一双大眼睛惊恐地望着他。
“妈,是我呀,我是您儿子。”他轻轻地走过去。
“儿子?小寻,你回来了?”
傻娘连忙下床抱紧儿子,深怕儿子丢了似的。
“妈,那高财富和你说啥?”
“……”傻娘茫然地摇摇头。
丁寻也不好再追问,怕问多了母亲接受不了脑子又会产生混乱。
第二天一早,他安顿好母亲就出发了。
进了县城,一路打听直奔小商品市场。
市场里人来人往,这个时间正是早市最热闹的时候,丁寻老远就看到在一个小摊上忙着吆喝的三贵。
他挤过去激动地抱住三贵:“三贵,我终于找着你们了!”
三贵被突如其来的一抱吓懵圈儿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你怎跑来?你来这儿做啥?”丁二有走出来斥责他。
丁寻松开三贵,哽咽地握紧丁二有沾满面粉的手:“二叔,我来找您,我有两件事儿要告诉您。”
“我一家和你已经没啥好说的,你走吧!”
“二叔,我没做那事儿,梅凤已经承认了!”
“梅凤承认?她是被你逼着承认的吧?”三贵没好气地回应。
“不不,高峰也承认了,高峰已经在村里当着大伙的面承认了是他设的圈套,那天他在我酒里下了安眠药!”
“真的?”三贵妈挤了出来。
“是真的二婶,我喝了他们的药睡得人事不省,我啥都没做,是高峰和梅凤把我的衣服脱去了。”
三贵妈轻轻地抱住丁寻的臂膀,手在他后背拍着,激动得鼻子发酸:“我就知道,咱家小寻不是那种人,你们非不信。”
“二叔二婶、三贵,咱们回村吧!”
“回村?可是我们在这儿刚租下这小摊儿,生意虽然不是太好,但是慢慢总会好的。”三贵有些为难。
“……”
丁寻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刚才过来也看出来了,整个这一排都是卖小吃的,二叔这个摊子生意萧条,而左右两边的包子铺生意特别好。
二叔一家在村里的村办企业做工比卖包子挣得多,他不能让他们在这儿继续卖下去。
“那这样吧小寻,我们先做一个月,这月做完就回村去。”三贵妈不等老伴开口便自行做主。
三贵满脸愧疚,也跟着连连点头。
“二叔二婶,还有第二件事,您听了别难过,那房契的确是我爸给高家抵债的。”
“啥?我大哥他怎这么糊涂哇?”
丁寻没有说父亲为啥那么做,只要二叔一家知道这两件事的真相就好,其他的烦恼他自己来扛。
“哥,你要原谅我,我当时太难过了,才……”三贵羞愧地抹着眼泪。
“傻弟弟,我怎会责怪你呢,是那高峰的错,哥不怪你。哥先走了,哥在家里等着你们回去!”
告别了二叔一家三口,丁寻站在出城方向的路边等着回村的班车。
“嘎”的一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