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指定了她和灵刹负责此事。
他们是很不乐意的——不说灵刹和她还在为大婚和蛊毒的事情焦头烂额,便是这负责监督开采,真没什么好处。灵刹还是那种谨慎而且爱惜羽毛的人。在只有他和墨迹的情况下,可以为了风灵潇动些私心,如今这一堆人的,他可做不出什么事情——好吧,魔帝也不是没有许诺下各种动人的好处,但是,他也不太看得上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身为一个大魔,灵刹实在不愿意守着一个矿区。
“灵潇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开,我现在无心理会这些。也不知道蛊主落到了谁的手上,谁知道会不会忽然就出事呢。”随意用这件事作了借口,灵刹倒是一时没想到其中有什么缺漏。魔帝却是若有所思地一笑。
“朕看你倒是知道是谁拿了那蛊主了,不然怎么会在确定灵脉之后,就对魔龙族痛下杀手。也不怕这蛊主真是在魔龙族手里。”要说这闲云野鹤的儿子对他多么忠心,他是不信的,无论如何,在这小子心里,他恐怕要排在一堆人后面。薇夜夫人也罢,剑神也罢,都才是灵刹在乎的人吧。
而这位风姑娘,更是他心尖上的人,谁也动不了的。
听到魔帝这句话,灵刹一时也愣住了——当时的他,只想快点从魔帝的差事里面脱身,好一心一意对付墨迹和艾瑞,哪里想到这个举动已经暴露了自己。
而风灵潇也不由得有些懊悔,心念一转,却已经想到了托词,当即单膝下跪:“陛下,我们确实知道,是谁拿走了蛊主。”
有意思。魔帝看着风灵潇单膝下跪,行的是下属之礼,不由得饶有趣味地一笑。
大概是身为一个修士,也不常见人间的权贵,自由自在惯了,上次见他的时候,也只是和灵刹一样,站着,不行跪拜之礼。如今居然情急之下,单膝下跪?
不过,她到底还是个人类,并不是自己真正的臣民,跪不跪,无所谓了。
“是谁?”
“乃是我门中不肖弟子,二师兄琳琅。”
风灵潇说地咬牙切齿,仿佛真的恨透了这个人。
而这个人一说出来,魔帝倒也不得不信。再一看风灵潇的表情,更是信了七八分。
偏偏就是单膝下跪这个动作,怎么看都太诚恳了。
“其实那天我和灵……七殿下也是怒了,便将整个楼车搜了个遍。当时还被龙刚带人阻挠,差点就没搜到。然而就在要离开龙刚的房间的时候,七殿下就忽然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却只余一个空盒子,留了张字条,上面写道:‘盗者琳琅是也,若要风氏性命,无得追索我命。’”
“这么说,真是那个琳琅,如此神通广大?”说得倒是也很逼真,这风姑娘肯定善于说故事吧。
转过头去看灵刹,灵刹倒是一副不堪言说到底表情——这情绪,也对了!毕竟是他带大的孩子,如今都谋算成这样了。
只是,光听这两个利害关系人说,还是不能相信的啊。
“墨迹,你也是全程目睹了的,七殿下和风姑娘说的,可是实话?”
听到“墨迹”这个名字,风灵潇和灵刹更是放下了心。
墨迹恐怕还得日夜悬心地料想着怎么交代蛊主的事情呢,现在风灵潇倒是直接推到了一个无法求证的人的身上,岂有不就地下台阶的。当下从魔帝身后的帐子里绕出来之后,也跪在魔帝面前行了个礼:“风姑娘说的确实属实。”
连自己的人都这么说了,魔帝也不好再怀疑什么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不管,琳琅此人,不能再留了。若他还留在魔界,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风姑娘的蛊毒,倒也不要紧。这样,你先带着她会皇城去找永旭。她有办法解开蛊毒。墨迹,既然魔龙族已灭,你便先留在此处,改头换面蛰居一段时间,待祖树族也解决了。朕自有安排。”
“谢陛下。”
三人理所当然地都要谢恩,但是看得出来,灵刹和风灵潇都是分外欣喜,而墨迹,却还有些隐忧。都是很合理的反应啊。
但是,出了魔帝的帐子,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墨迹却忍不住了。
“七殿下,风姑娘,艾瑞的事情,你们安排得怎么样了?”
“艾瑞现在还被淼叔他们保护得好好的。你不用担心她。”风灵潇微微一笑。对于艾瑞,她也是服了。
这艾瑞,也不知道把蛊主藏哪里去了,在屠了魔龙族之后,他们几乎是把有可能的地方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蛊主。而艾瑞,人倒是老神在在,坦白道:“我早已让可信的人拿了出去,定时跟我发信号联络,如果三天内联系不上我,风姑娘就可要出事了。”
只是,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蛊毒要解,不一定要找蛊主。
墨迹看着风灵潇的神情,却是冷笑起来。
“风姑娘,七殿下,蛊毒一日不解,到底还是谨慎些好。若你们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和艾瑞,都不惜玉石俱焚的。”
他是万万没想到,魔帝那里很可能有解蛊的法子或者能解蛊的人,以为拿着蛊主就能把灵刹和风灵潇死死控制着。但是现在这情景,只能是耍狠了——想找别的方法解蛊,我也只能让你速死,拉个垫背的!
风灵潇一听,却也冷笑:“魔帝的话,我们还能说不?到时候一查下来,我是死了,灵刹和魔帝也不会让你有什么好下场的,还有你的艾瑞,怕也是凌迟处死的命!说到底,你若再和我们作对,也不过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