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用这段时间听听广播,回忆自己所学的内容,尤其早上记忆力非常好,事半功倍。
早上车和人都不多,在路牙上跑着也清净。
周一,秋睿和往常一样戴着耳机去跑步,在返程的途中会经过一个路口,得过斑马线。
秋睿经过的时候正好是绿灯,可以通行。
斑马线后面有辆车,孤零零的,是破旧的面包车。
秋睿也没有多想,慢跑着通过,但是听见了面包车发动的声音,很大声。
侧头一看,面包车已经向自己冲过来。
秋睿下意识避让,那车第一次没有撞到秋睿,竟然立刻打转方向盘一脚油门轰出又刹车,猛地将秋睿撞出几米外。
秋睿在地上滚了几圈,那车意犹未尽似的轰鸣,但是却没有再撞过来,而是一溜烟地跑了。
秋睿没戴眼镜,根本看不见那车的牌照,甚至有没有牌照她都看不见。
身体迟钝地反应着,疼痛逐渐如同粘稠的黑潮从她皮肤席卷而来。
她甚至分不清是哪里痛,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流都被堵在胃部。
秋睿想用手支撑身体起来,但是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对身体的掌控权,手软绵绵地不听指挥。
她躺了一会儿,地面的冰凉渗透身体。
疼痛放大至极限,庆幸的是她终于可以动了。
跪爬着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膝盖处都湿透了,红翻翻的一片。
她头晕,恶心。
天旋地转,但是意念告诉她,她现在得自己走回去。
脑袋里盘旋着一个新闻视频。
一个女孩子被出租车撞到在地,出租车逃逸,女孩躺在地上,没有人去救她,导致她遭受了后来的多次碾压。
秋睿得走。
必须走。
回家的路仿佛有一万公里,每走一步秋睿都觉得难熬,呼吸不了,她咽口水,口水里似乎也夹杂了血沫。
铁锈味,腥甜。
秋睿往旁边吐口水,果然里面也夹着红色。
秋睿觉得自己不行了,一步都走不了了。
身体的疼痛让她神经都要裂开了。
“小妹?怎么了?”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
秋睿抬眼看,意识已经有点恍惚了。
“回家。”秋睿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和鼻子也在流血,那血把她的衣领都染红了。
光头大汉看她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用手扶住她。
“我送你我送你,自己走得了不?”
大叔只是这么一问,实际已经转过去半蹲着身让秋睿靠上去,似乎是不敢用力,将她扒拉到背上。
秋睿的左手软软地垂在他身边。
看起来样子太凄惨了,他知道秋睿是小区里的,只能把她先背到保安室那边,让保安看看这是谁家的姑娘。
还好今天值班的是小区的老保安,也知道秋睿是哪家的,立马打电话到秋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