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我要一份芋头焖饭和排骨汤,打包带走。”
老板娘流利地记下菜单,“芋头饭还要等一会的哦,小帅哥。”
顾贝比还在睡吧,杜克兰希望是这样。
“没关系。”
“一共,扫码付款。”
芋头放在煲中和米饭融为一体,裹着猪油的香滑,激发出米粒中的醇厚。
阵阵米香中,杜克兰想,回去是会挨一巴掌被赶出家门,还是……会像他期待一般?
眼前尽是黑暗的时候,恰恰是等待破晓的时刻。
无法呼吸,回到混沌,一切皆空。
顾贝比掀开被子的一角,没有光,但有空气。
她想好了。
手机还在原地,顾贝比撑着胳膊起来,拿过手机。
未接来电彻底被忽略,细长的手指点开电话簿,划到最底下,点开许多年都未碰过的号码。
如果号码过期了,如果号码换主人了……
某个瞬间,顾贝比的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或许是愿望,这种认识带来了慌乱。
愿望总是要落空的。
电话被接起来,声音经过多年的沉淀还是不免带上岁月的沧桑。
顾贝比的喉头好像被上了一把锁,锁头沉重,箍得她喘不过来气。
不然,自私一点算了。
可是杜克兰才岁,他反悔的话,原本还算的上美好的时光,转眼会变成霉菌,粘连在两人之中,抹不掉的恶心。
“你把杜克兰带回去吧。”
对方沉默了。
“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睡了,我没法再养他了。”
“好。”
如同接受杜克兰的那个瞬间一般痛快,送他离开也不过是一个“好”字。
顾贝比挂了电话,重新缩进被子中。
杜克兰,你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