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哪来的?”解临:“网上,你现在很红,池先生。”“……”池青皱眉。解临又问:“有什么感想么?”池青:“有点烦。”“是挺烦的,”难得的,解临居然表示赞同,他一边把动图保存下来,一边扫过评论区里那些嗷嗷叫喊‘老婆’的,“这些照片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还有这些人,懂礼貌吗,谁是他们老婆。”解临说这话时还是面带微笑,但是不难听出他此刻已经在尽力克制住话里的杀意。池青正缩在沙发上玩一个过时很久的手机游戏,随口敷衍了一句,玩着玩着感觉肩颈处忽然贴上一丝温热:“……?”“……”解临头埋进池青肩膀里,难得幼稚地强调:“你是我老婆。”“所以你该叫我什么?”解临抬起头问。“……”那两个字叫不出口。“下了床就不肯喊老公,好歹回个‘嗯’吧。”池青继续敷衍:“……嗯。”两人刷完新闻后都不怎么出门,一方面是想避避风头,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前段时间太忙碌,两个人想在家多待会儿,而且……在家里也是可以“运动”的。所以池青和解临两人对于走红这件事感触不是很深,除了季鸣锐来问他俩要过签名以外,偶尔会收到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邻居的慰问。其中有一位比较特别的邻居。“叮铃铃。”门铃声响。任琴抱着小星星站在门口,门开了之后,她表示:“我看了新闻,那什么,我是来送猫的。”小星星还认得自己的主人,见到从开门后见到它的第二秒就后退好几步以免沾到空气中飘浮的猫毛的无情主人,“喵呜”了一声以示撒娇。后腿好几步的无情主人池青:“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它。”任琴尴尬地笑笑。一个原本已故的邻居突然出现在新闻热搜上,她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平复好心情。她尬笑着打招呼:“池先生,原来你没死啊。”这时,她看见另一位邻居从池青房里走了出来。解先生穿了件很单薄衬衫,衬衫衣领松垮,看起来衣冠不整的样子,男人见到来人是她丝毫不觉惊讶,似乎早料到她会上门似的:“要不要进来喝杯水?”这个打过招呼了,另一个也不能不打。于是任琴对另一个打招呼说:“解先生,原来你没杀人啊。”解临:“……”池青:“……”她打完招呼自己也觉得这段对话很离谱。还有一位深感离谱的人就是吴医生。由于解临这位长期钉子户和新来的整天戴手套的池青在心理诊所知名度很高,两个人从登上新闻的那天,吴医生就睡不着觉。起初解临被通缉那会儿,他还有些负罪感:“怪不得,怪不得这个解临治了那么多年也没治好,果然有问题……我应该更努力一些的,我怎么没有早发现呢。”他甚至还给解临发消息:我相信你内心还是向善的,不然你也不会坚持做那么多年的心理咨询。回头是岸,回头吧。结果这两天给解临发过消息的吴医生蒙圈了。减少出门频率这一招见效很快,不出一周风头便过去了,毕竟他俩也不是真的公众人物,在没有后续曝光的情况下,很快随着案件平息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案件平息后原本慌乱失序的城市,再度安静下来,行人走在路上,道路两边有迎春花悄无声息盛开。电视里,气象员说着:“即将入春,今天天气预计多云转小雨,本周春雨连绵不绝,市民出行记得备伞……”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池青难得想出门走走,解临反倒成了那个不想出门的人:“是家里的运动量不够么?”池青勉强找了件能遮吻痕的衣服,瞥了解临一眼:“把衣服穿好,正常点,出门。”就在两人拎着伞准备出门的时候,外边果然变了天,细密的春雨撒落下来。虽然下着雨,却一点也不觉得阴冷。两个人出门,也没什么太多的地方可以去。下车后打着伞走了段路,倒是经过一个熟悉的地方。小区附近,工厂。这里曾经堆放过猫尸体。这是两人初次交手的地方。再次打着伞经过这里,难免心生感慨。时至今日,解临还是忍不住说:“那会儿你是真的挺可疑的。”池青手搭在伞柄上,他微微侧了侧脸,回敬道:“你以为你好得到哪儿去?”“……”冬日荒芜的草坪冒出了成片绿色的嫩芽,曾经沾染过血迹的地方早已经冲刷干净,有工人围着这块小地方转悠,似乎是转给了其他公司作为储备仓库再度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