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林漪这话说得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成了天上的神仙?”林漪理所当然地回道:“道家有云,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先皇仁爱厚德、功德无量,必定位列仙班!”“好,说得好啊!哀家还以为,你是一团孩子气,没想到,还讲得头头是道的。”太后本就信奉道教,而今林漪拿这番话来哄她,简直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当下眉开眼笑,恨不得拉着林漪的手详谈。边上,季思娴和葛静颜越发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寻个由头赶紧离开这里。她们还没来得及撤退,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爽朗的叫声。“皇祖母,孙儿来看您啦!”太后原本跟林漪相谈甚欢,蓦地听到了这一声,脸上的喜悦更是肉眼可见。她探着头往外看,朝着身后的秦嬷嬷问了一句:“听这动静,是澈儿来了?”澈儿?林漪心头一动。能在紫宸宫这样的地方不守规矩地随意呼叫,并称太后为“皇祖母”,又被她唤作“澈儿”的人,不会是旁人,只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晋王殿下了。晋王蔚疏澈,乃是亡故的先皇和先皇后的遗孤,曾经的中宫嫡长子,贵不可言。蔚疏澈自小就一直养在太后膝下,许是因为他的父母很早就过世的缘故,太后对这个孙儿可谓是宠得跟眼珠子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令蔚疏澈养成了浪荡随性、飞扬跋扈的性子。外界每每提到这位晋王殿下,都私下说他提不上手,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完全没有其父在世时万分之一的风采!林漪正暗中琢磨着,一道人影已经阔步走了进来。出于好奇,林漪稍稍抬起眼皮,用余光打量着来人。只见蔚疏澈穿着一件月白色褂子,上面绣着若隐若现的白鹤翔云花纹,银带束着腰身,显得他身形颀长、高瘦挺拔。再往上,便看到一张晃眼出众的面容,剑眉之下,他竟长了一双略微狭长的桃花眼。加之脸上挂着笑,更显得他的眉眼灼灼风流,万种风情。这样的妖孽模样,偏生还是个深谙吃喝玩乐的纨绔……林漪简直能够想象得到,这位晋王殿下流连风尘,美人簇拥的盛景。“皇祖母,孙儿这是来得不巧了?怎么几位婶婶都在您这里,该不会你们是在谈论什么要紧事,被我搅扰了吧?”太后溺爱地看着他,笑容止都止不住:“你还好意思说呢!自从外头的王府建好之后,你就一门心思地搬了出去,哀家想见你,还要三邀四请,不知多久才能使唤得动你这大忙人来作陪。怎么,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紫宸宫来了?”蔚疏澈自行走到太后的身后,熟门熟路地替她按了按肩膀:“您可不要冤枉孙儿,哪回您派人去王府找我,我没有第一时间进宫?要是孙儿来得不勤快了,也只能怪您没记挂我,都不找人去请我了。”“你这泼皮,好生无赖,明明是自己犯懒,还怪到哀家头上来了?”太后嘴上骂着他,声音里却止不住的欢喜。季思娴见状,跟着笑了起来:“儿臣可许久没见到太后这般开怀了,也只有晋王进宫,才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贵妃婶婶近来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怎么有一阵子没见了,您比先前还显得年轻貌美了?”蔚疏澈这么一句玩笑话,哄得季思娴嘴角居高不下。季思娴摇着头笑骂:“你啊,油嘴滑舌,还调笑到我头上来了,没个正行!”林漪心里默默赞叹,这位晋王殿下可真真是个妙人!他一来,就像是一块巨石扔到了平静的湖水之中,掀起了一整片的涟漪。连心情郁闷着,惯常冷傲至极的季思娴,都被他这寥寥数语给哄得平易近人了起来。她心里正感慨着,冷不丁又听到蔚疏澈好奇地问:“咦,这位妹妹又是什么人?”“妹妹,你说谁呀?”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落在了林漪的脸上,随即在蔚疏澈的手面上啪嗒打了一下。“臭小子,又说胡话了!哀家这里,怎么会有你的什么姐姐妹妹!这位,是你皇叔新纳入宫中的洛才人。按照辈分,你也该叫一声婶婶的。”蔚疏澈“嘶”了一声,为难地垮这个脸:“皇祖母,您就不要为难我了?这洛才人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呢。您让我叫她一声婶婶,我可叫不出口!”他话音刚落,手背上又挨了太后的一巴掌。但被他一提醒,太后忍不住看向林漪问起:“洛才人,哀家还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年岁了?”林漪低着头小声回应:“回太后,妾身十八了。”蔚疏澈一副猜中了的模样:“您看,我就说吧,她还比我小呢!”太后瞪了蔚疏澈一眼,倒也没反驳:“可不是吗?澈儿不久前刚行了冠礼,确实比洛才人虚长了两岁。怪不得哀家瞧着,洛才人娇小可人,分明就是个孩子。”“洛才人,以后你闲来无事,多来哀家宫里走动走动。哀家就:()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