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董明征这个人一向说话耿直,可是听到他这么直接的给秦子秋评价,蔚呈肃还是有些哭笑不得。“你说秦子秋是个小人,这是为何?”董明征神色淡漠:“臣听闻此人巧言令色,惯会见风使舵。这朝野之中,谁如果得了势,他总少不了锦上添花,可要是谁一朝失势了,他也绝不会雪中送炭。”蔚呈肃眸光轻闪:“看样子,你对他的事了解不少。”“臣不常在京城,都能经常听到关于秦子秋的传闻,可见此人平日里,投机专营的事情没有少干。”蔚呈肃对此不置可否,反而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但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在这官场上,让聪明人办起事来总是容易一些。”“皇上用人自有道理,臣目光短浅,不敢过多置喙!”听他这么说,蔚呈肃越发随和起来:“小董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比起旁人来,朕对你、总是更加信忠重些的,你也从不会让朕失望。”“朕听右相说,之前那株并蒂雪莲是你给他的?”董明征的眼神有些闪躲:“臣也是无意中听说右相有需求,才会登门造访。但请皇上放心,臣和右相绝无深交!换作是其他人有需要,臣也会尽力相帮的!”因蔚呈肃突然提起季远彰,董明征难得有些失态地解释了起来。蔚呈肃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紧张什么?朕又不会怪你。你跟右相同朝为官,既为同僚,互相之间有来往,也实属正常。”“皇上,臣……”“好了!”蔚呈肃打断他:“之前朕让你去打听的事,可有眉目了?”董明征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线索。”“那就接着查,一旦发现那太医一家的下落,务必第一时间禀告给朕!”“臣领旨!”蔚呈肃挥了挥手:“退下吧。”云雪阁内,林漪听完思忠找人探听到的消息,微微有些意外。今日早朝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的御史中丞被贬官也就罢了,连刑部的那位老尚书都被迫辞官了?“你可知,新任刑部尚书是谁?”思忠答:“如果奴才打听地没错,应该是之前的刑部侍郎,秦子秋秦大人。”提到秦子秋,思忠忍不住赞叹:“这位秦大人可不得了,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就官至三品做到了尚书之位,放眼整个宸国,都相当罕见啊!”秦子秋,那不是那天在御书房内,对御史台咄咄相逼,惹得蔚呈肃极其不满之人吗?他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刑部尚书!还真是叫人,颇为意外啊!林漪之前在林家的时候,就听林晔提起过刑部尚书吴冕,也知道吴冕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几年,历经两届帝王。没想到,如今他会因为新律被替换下去,如此变动,对于季远彰来说应该也算不小的冲击。林漪正想着这些事出神,思文又小跑着进来:“洛美人,林婕妤来了!”林妙,她来做什么?强压住心中的厌恶,在林妙进门的时候,林漪还是挤出了一个笑,上前热切地问。“林婕妤,你怎么有空到我这云雪阁来?”林妙顺势拉住她的手,好似跟她从无间隙,很是熟稔:“想我都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有来过你这云雪阁,实在是不像样。”“洛美人,你我都算是宫里的新人,而且年纪相仿,更应该成为宫中的好姐妹才是!”我们确实是姐妹,林漪在心里默默地回应。只不过,我是你亲手害死的亲姐姐!如今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借着别人的身份入宫,前来索命罢了!见林漪没有立刻答应,林妙叹了口气,一副伤心的模样。“洛美人,你该不会是在心中埋怨我,不愿同我冰释前嫌吧?”“哪里的话?林婕妤的位份在我之上,我又怎么敢怪你?”林妙满脸愧疚:“上一次在未央宫,是我听信了那个太监的谗言误会了你,但现在才知道,香膏背后真正的主谋竟是旁人,真是让人大跌眼球啊!”“看林婕妤的反应,似乎很是意外。”林妙对着边上的下人们招了招手,他们悉数退了出去,待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林漪之后,林妙才小声道。“我确实没有想到,季妃娘娘会做出那样的事!幸好你设法查清真相,才能让内情被皇上知晓。可我却因为她,无端受累,而今被贬为婕妤,也无恢复嫔位的可能了。”林漪似笑非笑:“季妃娘娘跟林婕妤你的关系不是很亲近吗?她怎么会故意害你呢?”林妙推心置腹般开口:“我既有心想跟你做姐妹,有些话就不瞒你了。实际上,我和季妃娘娘的关系并非如你所见的那么深厚。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受右相管辖,我们家怎么都不好得罪季家的。所以在宫里,我只能对季妃娘娘听之任之,不敢不从。”林漪不走心地附和了起来:“难为你了。”“说起来,我真是羡慕洛美人你啊!毕竟你的父亲远在抚州为官,跟京城相距甚远,也不用担心受人钳制。何况皇上又万分宠爱你,这份福气,可不是旁人能有的!”说到这里,林妙满腹委屈:“自从香膏出了问题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召见过我了。明明已经水落石出了,皇上应该清楚,那些事并非我所为啊!”林漪淡淡开口:“林婕妤何必着急,您的容貌姣好,又热情聪慧,皇上:()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