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苟命第二天()
黑暗总是让人有一种想逃离现实的虚幻感。
柳殊甚至下意识地以为,是她听错了话。
可对方望来的眼神清清淡淡,话里的意思也是昭然若揭,“怎么?”
“没…没怎么。”她下意识看向他,忽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闻初尧的目光已经挪到她的身上了。
漆黑微冷的眉眼,窗外细碎的月光落在他的眼角,也没染出几分柔和。
从柳殊这个角度望去,只觉得闻初尧的眼神直白且不收敛。
甚至…莫名还带了点儿审视的意味。
“殿下、殿下所言极是。”她不自觉地附和,飞快扫了眼便又赶忙扭过头,“我…臣妾,臣妾这就往里。”
因着紧张,她难免有几分磕巴,身子缓缓往里挪动。
话音才落,闻初尧便突然俯身过来,通过窗棂传递进来的月光被他的身影遮挡,柳殊只觉得眼前一晃,男人便已经快速贴近,而后躺在她身旁。
那双墨色的瞳子依旧不见半点波澜,但眼底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这边,柳殊却是尴尬得紧。
她从未与任何一个男子有过这般越界的行为,即便这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眼下她除了紧张,便是心慌。指尖微微蜷缩着,双脚更是像钉在了某处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幸亏她提前让松萝又放了床被子在塌上,自己又提前盖好了,不然,她今日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毕竟她潜意识里的闪躲太过明显。
可…她也实在是控制不了。
大约是听到了她心底的呼唤,身侧的人破天荒地又开了口,“很晚了,睡吧。”
霎时间,停滞的空气才微微流动起来。
柳殊小幅度调整了下姿势,又等了会儿,确定对方呼吸趋于平缓,面上这才露出一丝如释重负,渐渐入睡。
……
翌日一早,柳殊梳妆完便和闻初尧一道去了太后那边请安。
轿辇到了慈宁宫,孙嬷嬷远远候在门边,见柳殊他们来了,语气温和道:“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安,太后娘娘已恭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话音刚落,通传的宫人们立马快步走至殿内。
消息传到太后那里时,她正在用早膳,刚搁下筷子,闻初尧和柳殊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来得正好,眼下时间还早,坐下来用了早膳再走吧。”
柳殊瞥了眼,见闻初尧含笑着点头,便也认命地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身旁的人就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
她不由得偏了偏视线,闻初尧面容清俊,此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太后的话,解释道:“按礼数,应该是昨日见了父皇和母后之后就来给您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