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善面露无奈,“我虽没有,但是我知道就是她!那日她出入佛殿之后,那东西就丢了一半,定然是她不小心打碎又将另一半偷走的!”
真空一脸委屈,“不是我!”
龙五道:“此事既然没证据,就无法笃定是真空师父所为,除非你有铁证!”
真善咬了咬牙,继续道:“是,我是没证据,但是如今真空指认我也没证据,大人问我,我也是不清楚!”
话音落,提审厅中一片静默,只有书吏落笔的细微声响。
苏沅在屏风后粗声道:“放真善师父回去吧。”
龙五挥了挥鞭子,一旁的捕快便带着真善又离开了提审厅,这当,真空提起头,目光落在屏风上。
苏沅今日妆花的浓了些,贴的虬髯满面,可堪龙五,她慢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瞧着真空,粗着嗓子道:“说谎很好玩吗?”
真空眼中瞳孔一缩,不过只有一瞬,又立即恢复原状,“我不懂大人什么意思?”
龙五这当细数道:“我已去问了你的农户养父母,他们说你撒谎成性,惹得他们婆媳不合,夫妻不合,邻里不合,险些闹出人命!这才将你赶了出去,你与主持怎么说的?我想想,好像是你养父母欺辱你,打骂你,是吧?”
真空这当方才抬手擦了下眼泪,垂下眉眼道:“大人有证据吗?为什么不会是他们撒谎呢?”
“不过我正好也去调查了,乡村邻里都说你的养父母是一对老
实人,从未听过你被打骂一事。”
真空细声细语道:“老实人怎么了?老实人关起门来打骂,旁人如何知晓?”
她的语气仍旧温顺,可是话却十分强势。
苏沅笑道:“既然如此,那这块玉佩呢?”
真空抬眼瞧了下,手下一紧,“大人什么意思?”
“这是赵三郎的玉佩,也是香山寺的玉佩,好巧不巧的就是香山寺丢失的那块玉!”
真空睁着茫然的眼睛道:“那这难道是赵三郎偷了寺中的玉佩?”
龙五直接发怒,龙骨鞭往地上一甩,上前大手直接嵌住真空的下巴,“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你还装!”
真空浑身瘫软,可是目光仍旧柔柔的,“我……不明白……大人意思……”
苏沅道:“龙捕头且不要急,先将她放开!”
龙五听此,忍住冲动,松开手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答,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苏沅继续道:“你很聪明,你虽偷拿了寺中的玉,却并未自己去寻玉雕师来雕这块玉,而是直接送给赵三郎让他去,因此没人能抓住你的把柄。但是除却这块玉佩之外,那日赵三郎去禅房目的是你,对吗?”
真空捏了捏掌心,“我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赵三郎当日也是个心细的,他虽目的是你,但是发现有人,立即离开,却也没落下想要送你的漆粉盒,这盒子中我料的不错应该装的是副情诗,可惜你没瞧见。”
真空又道:“我从不认
识什么赵三郎。”
苏沅又道:“你肯定好奇,为何我们的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恰恰也是因为这个漆粉盒,或者说,是那副情诗。”
真空忽觉可笑,“大人看见了那副诗?难不成那情诗属了名字?”
“非也,‘梵宫院闭天台女,陋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罗衣闻异香。潜来树影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这首诗是赵三郎改自南唐后主李煜《菩萨蛮》,同样是偷情,只不过李煜偷的是与小周后的情,赵三郎偷的是谁的情,你应该也清楚?”
“我怎么会清楚,那几日住在那禅房歇息的可都是柳府的大夫人,跟我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