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的智谋令人叹服,毕竟他来到这片受灾区域不过一日有余,就已经使得周围几个县城纷纷积极响应,加入到援助流离失所的修士们的行列之中。仅仅一日之间,朱允熥竟已汇聚了三百余万斤灵谷,灾黎之困苦状况因而大大缓解,连朝廷的援手都尚未需动用,湖口县已然自行化解了这场天灾带来的危机,此举的确令人钦佩不已。然而自此刻起,湖口县内的财富鸿沟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悄然抹平。昔日此地,阶级划分森严,士绅豪族的地位与财富积累深厚无比,纵然遭遇重灾,其丰厚家底亦未受丝毫撼动。如今,朱允熥运用智谋,引导那些豪绅以灾情为契机散财救难,使他们捐出大半家业以救灾黎,此举虽赢得美名,却也让他们的底蕴骤然缩水。这无疑是对士大夫阶层的一种隐晦打击。县衙之内,朱允熥携同赵青竹步入宴饮的静室落座。县令今日特备佳肴,既然灾民已无饥荒之忧,县衙也能匀出些许上品灵谷以款待朱允熥。望着满桌尚算丰盛的美味,朱允熥微微一笑:“今日这一餐,方能吃得心安理得。”县令也随之展颜,言道:“或许这一个多月以来,下官所享用的最为舒心的一顿饭,正是今日。幸亏有三皇子殿下您解决了灾区难题,否则不知还有多少灾民仍在挨饿。”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事已解决,不必再提过往。我那位二哥呢?怎不见他前来共进此餐?”县令苦笑一声:“适才下官亲自前往邀请,但他似乎并不领情,坚决不愿出席。”朱允熥淡笑回应:“灾民得到援助,如此喜事他竟不悦乎?”县令深知其中纠葛,稍作犹豫,终究直言:“恕下官斗胆直言,这二皇子殿下与您是否有所嫌隙?殿下您一门心思赈济灾民,而他似乎一心只想与您争锋相对,对于灾民的处境则冷漠置之。”朱允熥轻哼一声:“你如今才察觉到么?”县令长叹一口气,道:“此前确是下官目光短浅,未能辨明是非好坏。如今方知,二殿下更多的是袖手旁观,他的重心似乎在于寻找您的破绽,而非关心灾民生死存亡。然而殿下一反常态,并未过分纠缠于他,始终坚持以灾民为重,即便被人误解,亦不愿多加辩解,此等胸襟,实在让人敬佩。”朱允熥挥挥手,表示无需这般赞誉:“我本就是为了救济灾民而来,无意与其他任何人勾心斗角。”“谨遵三殿下之意,下官届时自当如实上报此次赈灾情形及后续处理结果。同时,在奏疏中,亦会提及二殿下对此灾情的无所作为,包括他对殿下的种种讥讽言行,以及欲寻您把柄的心态。”朱允熥闻听此言,轻轻摇头道:“其实不必如此详尽,只需如实禀报灾情处置情况和善后成果即可。”我的修为之事,以及朱允炆的所有作为,包括他的修炼态度,你都无需向任何人泄露半点。”李县令瞬间感到一丝震惊,“三皇子殿下,此话何意?您付出了偌大的努力,难道不应让微臣为您在帝前美言几句吗?而二皇子殿下却毫无建树,反倒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岂非应当将他对修炼之心的懈怠公之于众,以示警戒?”朱允熥淡然一笑,“你只需如实禀告灾区实况即可,至于我和朱允炆的修炼行为,可一笔带过,甚至不必提及。陛下若想知晓何事,自会无所不知。你若过于强调我的修行成就,贬低朱允炆,恐怕只会引起反效果。”李县令闻此豁然开朗,赞道:“原来如此,果然是三皇子殿下英明卓着。”朱允熥微微一笑,举杯示意,“来,为了能让受灾百姓有一口饭吃,我们共饮此杯。”三人举杯畅饮,其中赵青竹轻轻品了一口酒,朱允熥又言:“之后对于灾民的管控与后续安置事宜,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李县令,你务必妥善处理。”李县令恭敬答道:“谨遵三皇子殿下教诲,殿下为卑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若卑职再办不好此事,实在是愧对我身为人臣的身份。”朱允熥点头认可,不再赘言。用膳完毕后,他先前派出的六名暗卫归来,详细报告了他们巡查的三个邻近县城对于流民安置的真实状况。朱允熥听罢对李县令说:“周边数县对于灾民的安置,目前看来也都行动起来,想来是朕之前震慑宵小之举奏效了。加之那些官员皆欲在吏部考评中博取加分,因此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们会善待灾民。如今分散的灾民有了他们的照拂,确是一件幸事。若是他们无法妥善管控,或者灾民自愿返回,你这里的储备钱财与粮食足以接纳更多的人。”李县令颌首应诺:“确实如此,即便所有灾民悉数回归,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财物粮食也足以支撑他们度过大半年的困难时期。这场旱灾,我们定能挺过去!”朱允熥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最好不过了。此事已妥善处置完毕,本皇子打算今日午后即刻启程返京。”,!李县令不便挽留,只客气了几句好话。到了午后时分,朱允熥整理好行囊,并未告知朱允炆,临行之际,李县令问道:“三皇子殿下不打算邀二皇子殿下一同返京吗?”朱允熥淡笑一声,“不必了,他正谋划着路上如何对付我呢,同行岂不是自找尴尬!”李县令听罢,不禁苦笑摇头,不再多言。随后,朱允熥便带领下属与赵青竹一行,从容不迫地踏上回京之路。这一路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紧迫感,反而尽享沿途风光之美。赵青竹的脸上洋溢出迷人的微笑,那份美丽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仅令朱允熥深感奇异的是,身边有这般绝色女子赵青竹的存在,周边那十位身负重任的锦衣卫千户,竟个个神情冷峻,目不斜视,对她全然无视。这不由得让朱允熥心生疑窦,遂半玩笑半认真地言道:“尔等这般拘泥于礼法,难道未见吾之未婚妻貌美如花乎?竟然连一眼也不屑于观瞻?”闻此言,朱允熥背后的一位锦衣卫千户回应道:“殿下莫玩笑,我辈皆经严酷修炼,纵然是世间尤物,亦决计不敢妄顾一眼。”即便如此言说之际,那人仍不免偷偷瞥了赵青竹一眼。此举恰巧落入朱允熥的眼帘,引来他古怪的目光注视。那锦衣卫千户面色微变,略带羞赧地道:“除非修为不济,难以自制……”朱允熥旋即朗声大笑,随后身旁诸多锦衣卫千户也纷纷卸下了僵硬的表情,脸庞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使得气氛骤然活跃起来。朱允熥紧接着开口道:“诸位武力超凡,机敏过人,行事谨慎细微,这些都是你们所独具的特质。然随我同行,并不需要你们沦为毫无情感的傀儡。若是如此,我只会觉得不安。相反,你们应当保持人的本性,保留应有的情感与特性。换言之,你们的躯体固有其独特能力和特征,但你们的思想,仍然应如常人一般自由。”听闻此言,十位锦衣卫千户均一时语塞,稍作思索后,方领悟到朱允熥之意。此番话语令他们震撼不已,因为他们以往的认知中,主子从不过问下属是否应有思想,是否应具备普通人的情感。他们只需展示出强大的实力,就算是一具无情无义的战斗机器,主子也会接纳并重用。乃至对他们生死漠不关心。然而朱允熥则截然不同。他不但与众人玩笑以舒缓气氛,更是在他们面前毫无架子可言,还要求他们展现出真实的自我,只要依然保有那份实力,其余一切便无需顾虑。这样的待人之道,让他们深受感动。也因此,队伍中的众人都越发认为朱允熥乃是一位难得的好主子,不仅自身修为高深,对待百姓仁爱有加,且人格魅力出众。于是,他们在旅途中愈发轻松愉快,你一言我一语,让原本单调乏味的行程充满了欢声笑语。赵青竹亦愈发放松,此时望向朱允熥的目光,已然彻底接纳了这位传言并不太佳的未婚夫。而那些锦衣卫们,在心中对朱允熥的好感飙升至极限,他们对他的忠诚度也随之攀升至顶点,甘愿为其舍生忘死。虽然行进的速度因此放慢了不少,但朱允熥特意提醒赵青竹及那十位锦衣卫千户,此行归途可能遭遇更多暗杀之险。原来先前赶路时,因朱允炆未能有充足时间布设针对朱允熥的陷阱;如今返程路漫漫,他们便有了充分的时间来做应对准备……归途入京都,修行者之路必定荆棘满布。当晚,他们在一座灵驿站落脚,抵达之处,朱允熥立刻向驿站之主——一位修炼有成的驿丞问道:“吾侄朱允炆,可曾涉足此地?”那驿丞闻声,瞬间领会,忙点头回应:“二殿下一日前确曾途径此处。”朱允熥微微颔首,并未再多言,只是示意驿丞备些斋食以供检验。不一会儿,斋膳已至。谨慎起见,随行的锦衣卫百户取出一枚试毒银针对食物进行探查。朱允熥对此颇有兴致,心知银针试毒之举实则难以准确断定毒性的有无,但仍未加阻拦。待试毒完毕,锦衣卫百户确认道:“无毒无疑。”然而朱允熥却是摇头轻笑,抬手夹了几片菜肴置于一方瓷碟内,对那位锦衣卫百户吩咐道:“寻一只灵猫或神犬,以其试食。”锦衣卫百户领命而去,片刻后面色严峻地返回,眼中闪烁杀机,对朱允熥禀报:“觅得一灵猫尝试,果真中毒而亡,毒性猛烈,且无色无形。”朱允熥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嘲的笑容,沉声道:“将此驿丞给我拿下!”:()大明:我穿越成了朱元璋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