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只是等敛秋一转身,戚风就将食盒给了旁人:“去处理掉,大夫人说了,大娘子的东西,不准进大爷的屋。”
小厮点头,拎着食盒离开。
屋子里头的咳嗽声不断,戚风走进去,只见潘晔靠在床头虚弱的问了一句:“是谁?”
“回爷的话,没什么,一只野猫。”
得了戚风的回答,潘晔再次咳嗽起来,一张脸已经苍白得看不出血色,他深吸一口气:“大夫怎么说,是不是说我,快熬不过今岁了?”
他的身子越发不好了,这段时日天也有些冷,一下雨,更是难熬,只感觉闭上眼便再也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大爷莫要说这种话,大夫人请了名医给您调理身子,您定然会好转的。”
戚风安慰着他,潘晔却是笑而不语,而后开口:“但愿吧。”
他的母亲,究竟是想他活,还是想拖着他这条命拿云娇手中的嫁妆,潘晔也不想追究了,只知道,若是有了云娇手中的银钱,他或许就能活得更久一些了。
他不想死啊,他还没好好的看看这外面的天。
戌时,潘宁准时进到迢星院,他手中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门口的敛秋见到他,俯身行礼,潘宁走进屋子里。
云娇伏案在桌子上,刚用过晚饭,她手中握着一支笔,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女娘放下手中的笔,微微抬头看向他。
“夫君。”
她带着笑意的一声,直撞进了潘宁的心中,将食盒放上去,云娇还闻了下,应是刚出炉的香饼,还带着酥油的味道。
“是城西的酥油饼?”
听到她的回话,他走过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是。”
潘宁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将人揽在怀中,女娘细腰软骨,腰身如弱柳扶风一般,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进怀中,云娇坐在他腿上,脸上攀上一层晚霞。
这几日的夫君,比起从前格外不同。
“今日去降安堂,母亲说了什么?”
潘宁的手挑起她一缕青丝,乌发柔顺,像是上好的绸缎一般。
他在知州府想了一日,也没想明白,她的脸为何那样红,但大抵,也是和子嗣有关的吧。
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云娇的脸再次一红,别过头去,那缕青丝便这般从他指尖上划走,他听她有些结巴的话:“没,没什么。”
身后人轻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头,她看不见他,他的目光便如此肆无忌惮,眸光灼热,像是要将她烧起来一般,带着十足的侵略。
“没什么,你的脸为何,这般红?”
云娇的手只能勾着他的脖颈,以防自己掉下去,敏感地感觉到他的眼神,她俯身过去,摸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母亲说,这样做,会有孕。”
她轻咬字句,什么抬高啊,弓身啊的话就这样落进他耳中,倒也不是什么勾他的话,可偏偏她一说出来,便是这般惹人遐想。
潘宁有些后悔问了她这句,这折磨的哪里是她,分明是他这个不轨之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