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梁一边窝火一边又重新回浴室热水洗了条毛巾出来。他当真是头一回照顾人。回到床边把毛巾往她脸上一覆,完全暴力对待,擦了把脸又把那点口红全部抹掉。毛巾也被口红染脏,他随意往地上一丢,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陈喋。夜晚安安静静。房间内的顶灯也已经关了,只剩下一盏地灯。陈喋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刺,看着软绵绵的。闻梁低声笑,自言自语地轻声说:“现在这样好看多了。”“灵灵。”他轻声。陈喋是被闹钟闹醒的。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脸干绷绷的。紧接着又看到床头那条沾了一抹诡异红色的毛巾,差点吓的再次晕过去。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一点点回归,送走夏樱后闻梁好像过来了……?陈喋重新看向那块似乎沾了“血”的毛巾,忽然反应过来那是口红,能用这么粗暴的方式给她卸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陈喋得感谢她自己宿醉后第二天的反应不大,这会儿也已经没有太多头晕头疼的感觉。她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走进浴室。陈喋和普通小姑娘一样,很在意自己的容貌,以前还住在西郊的时候浴室里满满都是她用的各种护肤品和仪器。只是如今这酒店的浴室放不下这么多东西,再者也没多余时间去保养,换季这段时间她皮肤本就偏干,更不用说昨天用“闻梁式”卸了妆。这年头,哪个女生会用这么厚的毛巾擦脸啊??时间还早,陈喋重新卸了妆敷了张面膜。刚洗好手,门口“滴”一声,闻梁拎着一袋早饭走进来。陈喋愣住,敷着面膜声音也放不大:“你怎么能进来的。”闻梁抬起手,给她看自己手里的房卡。“……”这酒店怎么还没倒闭??“出来吃饭。”闻梁说。陈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现在吃不了。”“那就等会儿吃。”今天的闻梁难得的好说话,从袋子里拿了杯蜂蜜水出来,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先喝点。”陈喋不知道闻梁是怎么做的这么理所当然的。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分手了吧??陈喋轻轻道了声谢,从他手里接过蜂蜜水。闻梁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忽然抬手,陈喋下意识就伸手挡,挥在他手臂上。闻梁嘶声,无动于衷的再次把手伸过来,勾起她额角的一撮碎发捋下来:“有脏东西。”“……哦。”陈喋注意到他刚才还嘶了声,视线瞟过去,忽的一顿,上面露出半圈红印。闻梁很慷慨,食指勾开衣服任由她看。昨天就咬的重,这会儿周围一圈都已经泛紫了,看着还挺可怕。“这怎么了?”陈喋有些懵。闻梁挑眉:“忘了?”问完关于昨晚的记忆就想起来,那齐齐一圈牙印都耀武扬威似的在控诉她撒酒疯的罪行。闻梁嗤声:“被狗咬了。”“……”陈喋只记得自己咬下去时的感觉,但对为什么咬的前因后果都忘了:“我干嘛咬你?”“我哪知道,报复吧,咬完还说我以前也咬过你。”陈喋脑海中倏的浮现出闻梁咬她肩膀那次的暧昧画面。男人脸上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眼眸黑沉,身上肌肉线条用力到贲张。陈喋莫名面红耳赤,在这狭小的卫生间待不下去。闻梁注意着她表情,坏笑:“想到什么了。”陈喋推开他:“滚开滚开。”逃似的从卫生间跑出来。最后那张面膜才敷了几分钟就被很浪费的揭去,陈喋以前是到了剧组才吃的早餐,今天耗了不少时间。在酒店吃完后就接到了方阮的电话。“就要开拍了,你怎么还没来啊?”“马上马上。”陈喋和闻梁一块儿下楼。朱奇聪正把车停在酒店门口。万恶的资本主义,就因为闻梁如今住在了这影视城附近,朱奇聪每天都得更早起半小时开车过来。他见到陈喋出来,自觉打开后座门,颔首:“陈小姐。”陈喋淡淡打了声招呼:“我自己过去。”闻梁:“不是都催你了。”“要是被我经纪人看到我是坐你车来的,还得被唠叨半小时。”闻梁皱了下眉,陈喋已经下台阶走了。——陈喋这一早上的心情倒是很不错。前一天所有的坏情绪都跟着酒精全部消失了,再回想起昨天自己为了林筌难过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直到走到片场后又见到了在陆川旁边小板凳上坐着的陈舒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