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只有她和谢辞渊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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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顺理成章的,时染和谢辞渊越来越熟稔。
谢辞渊手臂上的淤青彻底消失后,两人也没说分开,继续默认了这奇怪的“朋友”关系。
直到有一天两人聊起会如何评价自己。
谢辞渊道:“胆小鬼。”
时染平静地道:“这么巧,我刚好喜欢胆小鬼。”
空气仿佛静止。
两人对视许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发酸,谢辞渊才又静静地道:“哦。”
语气轻飘飘的。
时染耸了耸肩,似乎也无所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以及她的第一次“告白”疑似被对方拒绝了。
之后几天,时染没有出现在体育场。
她不会再来了。
她一定很讨厌他。
谢辞渊紧紧攥着轮椅,手背都攥出了青筋。
最后又无力地放开。
他看着时染平时练习排球的地方,眼里带着些茫然的惶恐,以及难以言喻的委屈。
他也不想拒绝她,可他……可他这种随时看不到明天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
“哇哦,我三天没来,你居然都坐上轮椅了。”突然,他的右肩被拍了下。
谢辞渊转头,便看到了时染。
这一瞬间,刚刚所有茫然、惶恐和委屈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满心满眼的欢喜。
她来了。
但下一秒,他心里又开始自卑。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看到自己坐轮椅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这一幕,无疑是把他所有的不堪撕开。
他害怕在她眼中看到类似惋惜和可怜的情绪,但他别无选择。
“我的身体……不太好,长时间的运动会让我难以呼吸,所以有时候会使用轮椅……”他把自己的情况毫无保留、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等着她的审判。
然而她完全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同情或是惋惜,只是耸耸肩,笑道:
“坐轮椅挺酷的,我以前还想过,如果不开车不骑车的话,轮椅当交通工具也不错。”
谢辞渊:“……”
他有些无奈,却也高兴她没有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器。
“这几天,你……怎么没来体育场?”犹豫许久,谢辞渊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