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迟迟未能说出口,身体的疼痛感让她瞬间失语。珅玄也没有推开她,他的手掌顿了顿,随后还是抚了抚她的耳朵,似乎在嘲笑,“都多大了,还这样?”“小小只有两百岁!还小呢!”她怼了珅玄一句,后者也不生气。“不止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她生辰这天。他还记得当年那日就是小小的生辰,他没能赶回来,结果当他遇刺这个消息传到这只兔子的耳朵中时,她就不停地哭哭哭哭。哭得他都烦了。结果等她终于不哭了,她的记忆却也永远停留在了那天。每天醒来都是她的生辰。每天醒来她都在等着自己回来。怎么……这么烦啊。珅玄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不轻不重,“变了体质以后,就离开永安镇,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修炼。”“嗯?我不走!”小小皱着眉,嘟囔道,“我不想走!难道师父不要我了吗!”“是啊。”珅玄勾着唇角,语气是万年不变的嘲讽,“我就是不想要你了。离开永安镇,滚,听不懂人话吗?”宁枝出了房门,没有呆在院落中。改变体质的过程漫长又复杂,有他在小小身侧,或许还要好些。只是想起他们师徒二人的话,宁枝心中只剩疑惑。她下意识拿起玉佩,可看了看天色,她又将玉佩放下,转而拿起了海螺。“姐姐!我已经平安回家啦,正好,我也找你有事呢!姐姐,最近有几个部落归顺我们了,所以父王……”宁雅雅拿着海螺絮絮叨叨,不停地聊着最近发生的事。只是迟迟听不到宁枝的回应,她便疑惑地问了两句,“姐姐?姐姐你在听我说话吗?”“雅雅。”宁枝蹲在院子里,眼中满是疑惑,她皱着眉开口问道,“你上次与我说,喜欢一个人便是要处处对他好,那如果总是说一个人的不好,那还是喜欢他吗?”“嗯?怎么啦?那个冷冰冰的纯阳道君又在口是心非吗?”雅雅瞬间捕捉到关键信息,“你不用在意温禁说什么,他那个性格,哪里会承认喜欢你呢?可是你们大婚当日他不就把玉佩送给你了嘛,他不是把你抱着回婚房的嘛,他不是姻缘石砸下来的时候“不行!”房中传来小小的声音,她的声音又糯又软,仔细听来,还带着一点哭腔。宁枝下意识起身,但是随后想了想,她并不应该插手他们师徒二人之间的事。因为她无法体会师徒之间的情感,她……她没有过师父。于是宁枝又转身坐下,忍着脑中的思绪,继续呆在原地数星星。今夜天上的星星真好看,好看得让她莫名其妙地产生联想。这会儿,她心里便想起了和温禁在摘星阁的那一晚。那晚渝山的雪好大,他安安静静地靠在她的肩上睡觉……当时倒是不觉得,只是现在想来,那晚的星星,其实也挺好看。“什么行不行的,不行也得行。”珅玄轻轻瞥了她一眼,他的语气平淡,眼中无悲无喜,像是只在交代一些无关紧要的闲杂事。“那……那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小小的眼眶发红,本来就带着微红的眼角,如今更是可怜得过分,像是被谁狠狠地欺负了一般。“哭什么。”珅玄没好气地吼了她一句,但是见到她顿时瑟缩的模样,他又耐着性子放平语气,“见不着我不是更好吗?”“……可是我会想你的。”小小拽着他的衣袖,紧紧抿着唇角,“我,我……”“闭嘴。”珅玄突然冷了脸,止住了她呼之欲出的话。“我不闭嘴!我就要说!”小小深呼了一口气,鼓起了好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