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你抢了我们的爹!是你抢了原本属于我娘的位置!”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我爹他根本不爱你!你为什么要插足我爹娘的感情!”
“贱女人!没有男人难道你就活不了吗?非得缠着我爹!我要是你,就该一条麻绳将自己吊死了!”
“放肆!”
顾霄听到这三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脏污话,简直重新刷新了他的三观,在他的印象中,这三个孩子哪怕不是他亲生的,但好歹也是他从小拉扯到大的,若他对他们完全没有感情,那都是假的。
哪怕他曾经想过,如何去处理掉贺春娘这般既麻烦既恶毒的女子,也想着大人做的恶事儿,终究与孩子们无关,他可以认他们为养子养女,照样也是这镇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哥儿姐儿们。
纵然是庶出,也比在外头受苦,无人照顾来得强!
可是,今个儿他从这三个孩子口中听到的污言秽语,简直让他怒不可厄!
“我平日里难道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你们的书难道是读到狗肚子去了吗?你们顶撞嫡母,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来人啊!给我每人打十下手心!”
“你凭什么打我们!难道就为了这个贱女人吗?”
缘姐儿的嘴皮子向来最厉害,也是最毒舌最像贺春娘的一位了,“她若是个要脸的话,就该把正妻的位置让给我娘,然后灰溜溜的滚蛋!”
顾霄正要说话,却见叶沐芸一抬手阻止了他。
叶沐芸瞟了一眼兴灾乐祸的贺春娘,暗道一句:【这个蠢女人,居然拿着小三的一套对付正室,真是坏脑壳被驴给踢了,不要说是古代,哪怕是现代,这招都不管用!】
顾霄,“……”他有些听不懂。
叶沐芸的唇角轻飏,眼中流转着几分顽皮与狡黠。她淡然道:“我,乃是世子爷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嫡妻,我的名字更是堂堂正正地镌刻在宗谱之中,得到了皇室的认可。至于你们口中的‘娘’,既未经历三媒六聘的庄重仪式,也未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她如何能称得上是世子爷真正的妻子?如今给予她妾室的身份,也不过是看在你们三个孩子的份上。她的出身成谜,更无良家女子的身份,却仍在此地兴风作浪。”
“良家或不良家,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又有多少真实性呢?不过是你为达目的所编织的借口罢了。你若真不满,大可一纸离婚书,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届时,我母亲或许能如愿以偿地成为正妻。”
缘姐儿嘴巴一撇,依然倔强地反驳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不就是贪图我爹的财富和地位吗?否则怎会如此纠缠不清?”
叶沐芸闻言,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的眼神中满是对缘姐儿的嘲讽。
"那么,你的母亲呢?难道她的动机不是因为世子爷的财富与尊贵地位,企图败坏世子的名誉,企图以无赖手段谋求正妻之位吗?然而,即便世子爷的名声被毁得体无完肤,他那崇高的身份与地位,也绝不会娶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为正妻。换句话说,你们的如意算盘早已落空,一切的谋划与期待,终究化为泡影。"
她以轻松的口吻反问,每一个字都洋溢着独特的幽默和机智,让人想要反驳却又无从下口。
霜雁气得浑身颤抖,她从未在一个孩子口中听过如此嚣张的言辞。这难道就是贺姨娘平日里教导儿女的方式?
他们难道真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当场揭破
贱籍女子的儿女,竟然敢与国公府中的嫡子嫡女平起平坐,与嫡妻叫嚣示威,并在此大放厥词?
他们哪里来的底气,敢在栖梧院里如此放肆?
顾霄的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这番话震惊到了。
“给我打!”
顾霄一声令下,婆子们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控制了三个孩子,将他们的小手摊开。婆子们的手法熟练得就像流水般顺畅,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毫不留情地落在孩子们娇嫩的手心上。
“呜呜呜……爹爹,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爹爹,你为什么要袒护这个坏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娘亲?”
“你是个坏人!我恨你!我再也不要叫你爹了!”
孩子们的哭声和控诉,若是被不知情的人听见,恐怕会误以为顾霄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然而,在这背后的真相,却远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
顾霄心头涌上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一股深深的压抑感笼罩了他。
他素来以自律著称,过去在府中,那些通房丫鬟他一个都未曾染指,全部打发得干干净净。后来,他天真地以为贺春娘便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她时常诉说着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想,他深深地被她打动,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此生挚爱。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在短短的一夜之间,一御三郎,他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如今不论贺春娘说什么,他都觉得他看着贺春娘的眼神便犹如脏东西一般,既厌恶又反感。
婆子们眼见世子爷真是动了气,又瞧着贺姨娘果然失了宠,所以这下手打孩子们手心的功夫,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几个孩子被打得哇哇直叫,可他们不仅不服气,这眼底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顾霄,等我长大了,我定要屠了你镇国公府满门!”
这话是由顾霄最看重,他以为是懂事儿的初哥儿口中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