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岺夫人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最后去得也快。
岺夫子自岺夫人走后,自此离开了应天书院,不再收徒,也没了踪影。
叶沐芸想罢,就为了她与岺夫子前世的师徒之情,她也得为他辩解一二,“二婶不必如此,其实岺夫子也是有其难处,他的夫人常年患病不起,只能靠昂贵的药材才能吊着性命,所以他才定了三条收徒的怪规矩。”
叶沐芸一通解释下来,几人方才恍然大悟。
另觅名师
“想不到这岺夫子,竟然是个这般重情之人,真是世间少有。”
叶吴氏抹了抹泪,她被岺夫子的拳拳爱妻之心感动到了。
叶周氏自然也是感动的,但更加的是为自己的儿子惆怅伤怀,她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精神,“如此说来,我儿好不容易得遇明师,被这华娘横插一脚,也只能放弃了。”
叶周氏稍加安慰了一下叶周氏,这才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名额华娘既然能抢了去,说明大姑爷也是个有实力的。”
叶沐芸颔首,凌乐自然是有那个实力,但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为了状元之位,私下底也会不择手段。
叶老太太见状,眉头早就皱成了川字,“罢了,许是咱们南哥儿没那个福分了,芸娘啊,今日个你二婶说的这番话,你就仅当放了个屁,听了个响便算数了吧!”
她虽然心有遗憾,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是叶沐芸肯拿出钱来资助叶南北,亦是不能拜入岺夫子的门下了。
怪可怪,叶南北自己时运不济罢了。
叶老太太又安慰道,“咱们家南哥儿也是个好的,只要他稍加努力,应该也是上榜有望的。”
【只是可惜,好不容易南哥儿是最会读书的,却偏偏要差人一等,慢人一步。】
叶老太太若是心底没有遗憾,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也默认了让叶周氏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对叶陆氏以及叶槿华自然也是有埋怨的,她们三人全程没有提及叶陆氏,只说是叶槿华插了手,可以她的本事儿,如果没有叶陆氏参与其中,也是做不成事儿的。
眼见气氛几乎要到了冷凝的状态,叶沐芸轻笑一声道,“不知祖母可曾听过前任国子监祭酒韩夫子的大名?”
“韩夫子?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叶老太太大吃一惊,忽而又摇了摇头,“他从来不肯收徒,而且这些年多少名门大儒,勋贵子弟想拜入他门下,他都是不肯再收的,哪怕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他也仅仅只是寻常教书,稍稍指点一二罢了,可若是有谁能得他指点,那便是修了十辈子的福分了。”
叶周氏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希冀的光茫,“芸娘,好端端的你为何提及韩夫子?可是有门路?”
叶老太太一脸嗔怪道,“芸娘就是个小丫头,哪里来的什么门路?不过,芸娘可是有镇国公府那边的路子?若是能寻个好点的夫子,也是行的!”
这才是叶老太太最关心的事情。
她希望通过镇国公府为自己孙子寻个好些的夫子,这样来年的会试才更有把握。
哪怕比岺夫子差些,也是认了。
毕竟满朝上下,又有几个夫子,做学问能超过韩夫子去?
叶周氏赶紧说道,“是啊,镇国公府的门路广,定是能寻个好些的夫子,芸娘,这事儿能行不?”
叶沐芸依旧浅笑,“哪里用得着出动镇国公府的门路?便是用我的名字给那韩夫子写一封信即可,昔日他欠我一个承诺,言明日后但凡我事儿求他,他必会应允,如今为了大哥的前程,我便是用了这份承诺又何妨?”
她话音刚落,就见叶老太太以及叶周氏、叶吴氏纷纷如同雷击一般。
好半晌,叶老太太这才收回了震惊的神色,结结巴巴地问道,“芸娘,你可莫要眶骗祖母,祖母如今年纪大了,可是受不了刺激的。”
叶周氏也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吗?芸娘,你可莫要哄骗二婶啊?二婶如今年纪也不轻了,这心里恐怕承认不住啊!”
叶吴氏也同样的紧张看向叶沐芸,“芸娘,你果真有韩夫子的路子?能否也带带逸哥儿,他读书也是不差的,如今方才十三的年纪已经是秀才之身了,比他爹要强。”
出嫁那里,叶沐芸是见过三房的叶风逸,不过十三岁的少爷,居然身高已然挺拔如葱,文武兼修,浑身的力气,要不然他也背不动叶槿华了。
叶老太太一共所生三个儿子,长子便是叶修谨,二子叶青枫,娶妻叶周氏,无妾,又生长子叶南北,今年19岁,次子叶寒星,今年16岁,还有三女叶薇,刚刚及笄。
叶老太太所生三子叶玉笙,娶妻叶吴氏,共生一子一妇,长子便是叶风逸,今年十三年,已经是考中了秀才,二女便是叶璃,方才十一岁。
叶周氏颇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了,“我那二子星哥儿,芸娘你也不曾见过,他今年已然16了,虽然勉强考中了秀才,但如今书是怎么也读不进去了,成天只想着走军营的路子,真是令人头疼不已,他你就不必管了,若是能行的话,是否能把三房的逸哥儿带上?逸哥儿可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叶周氏话音刚落,便见叶吴氏一脸感激的看着她,叶周氏也对她回望了一个友善的眼神。
叶沐芸暗自羡慕,其实叶老太太这个祖母虽然家世中落,但她骨子里带来的教养也是极好的,当然了,除了叶修谨颇为自私自利了些,还有二房三房这两房的妯娌也是相处融洽,也是真心为对方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