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热后厨房里腥得像案发现场,他是捏着鼻子做完的,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去看林雪河,这样都没醒。
他又坐回沙发旁,安静地待到要上课前,伸手戳了一下林雪河的脸,“我走了啊。”
林雪河能听到,但没搭理他,在他走之后又睡了两个小时才悠悠转醒。
大哭一场还是有好处的。精疲力竭之后休息得更充分,感觉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用睡觉了。
餐桌上的炒年糕早已经放凉。他嗅了嗅,坐下来吃第一口,特别难吃。又吃了一口。
难吃。
难吃难吃难吃。
他一口又一口,坚强地把炒年糕吃完,给空盘子拍了张照片发给陆崇。
正在上课,陆崇没有立刻回复。他把手表放到一边,开电视打发无聊的时间。
新闻报道里说,今年春天自杀率显著增高,跨江大桥上已经发生了好几起跳桥事件。漂亮的女主播表情忧虑,呼吁大家注意心理卫生,谨防季节性抑郁症。
是因为春天吗?林雪河想,这些自杀很难说是不是自愿的。
昨天晚上的遭遇经不起推敲。是巧合吗?那个掌管eo的小女孩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就算生前做了很多颜料弹,也应该被家族回收利用了才对,怎么会流传到一个人类小孩手上。
打中他的那把玩具枪里还装着很多子弹。或许还不止那一把枪。即使只是来自血族的小小遗物,也能给人类社会带来显著的混乱和动荡。
就像陆崇一直对血族怀有偏见一样,他对人类也有食物偏见。人类社会的动荡他只当个热闹看,并不关心那些跳江的人类的死活,随手就换了频道。
电视里开始播放狗血的家庭伦理剧。他的眼睛盯着屏幕,脑袋里还总想起上一次在高速路上遇到过的木偶师。
同样是已经死去的血族,他总觉得这两件事有相互关联之处。
片刻后,手表闪烁了一下,有新的微信消息。他拿起来看,却并不是来自陆崇。
他收到了文暖的微信,说想约他们明天晚上一起吃饭。上次借抑制剂帮了她大忙,在剧组里人多眼杂的不好道谢,今天终于杀青了,必须得请一顿。
她是狼族的oga。林雪河看到消息,还没回复,陆崇的微信就发了过来,截图问他要不要去。
他以为这样问是想去的意思,欣然表达了自己乐意陪同的态度。
陆崇坐在教室里捧着手机,内心无声地碎了一小片。
他不喜欢社交,饭局也是能免则免,问这一句其实是在期待林雪河说不想去,他就顺理成章地把邀约推掉。
这下不想去也不行了。他以为林雪河很想去外面吃饭,硬着头皮跟文暖确认了明天晚上见面的地址和具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