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听见他吼声,忍不住后退两步,“你握着拳头,不是想打人,还想干什么?”说完,他又对着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说道:“大家评评理,小人就问昔日的沈大少该如何称呼,他就恼羞成怒想打人,他这样,谁敢放他进去?要是打人怎么办?”众人也不管守门人说的真假,他们只愿看笑话。“这沈少爷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啊?沈御史出殡那日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娶骆大夫,完全无视贺兰小姐。如今,这才几日,他又来找贺兰小姐。”“有这事?那,那骆大夫怎么说?”惠民医馆逐渐在京城有了名气,很多人也知道骆云皎,尤其她还跟沈家牵上关联。那人嗤笑一声,“骆大夫说他有病,该治治……”说着他指指脑袋。“哈哈哈哈,骆大夫真这么说?”“那可不?很多人都听到了,沈少爷那日就对着骆大夫发疯。”“骆大夫说得对,他真的脑子有病,该治!”“对对对,哈哈哈……”一时间嘲笑声不断。沈澈再次握紧拳头,看向众人的神色多了几分羞辱,对骆云皎的愤恨又增长几分。“那日闹得那般难看,他还有脸来找贺兰小姐,真是没脸没皮了。”“要我说啊,还是贺兰大人和贺兰小姐脾气太好。这样的人就该一棍子打出去。”“可不?”“……”门前如菜市场般热闹,贺兰德带着妻女正坐在亭子里品茶赏花。“姝儿,昨日见了陈王可还好?”不同于贺兰德和黄清悦的殷切,贺兰姝神色恹恹,“还行。”贺兰德和黄清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怎么个还行?”贺兰姝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就是人还行吧。”“除此之外呢?”贺兰姝摇摇头,“昨日姐妹众多,我也只是和他攀谈几句而已。”贺兰德见状,笑了,“无妨,你啊以后没事就多约小姐妹出去走走,和这些皇子们接触接触,没什么坏处,反而……”“砰!”贺兰姝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按在桌子上,怒目圆睁,“爹,娘,你们不会想让我嫁给陈王吧?”“啊?呃……”“你胡说什么?我们是看你心情不好,想让你出去散散心,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到这话,贺兰姝的脸色才多云转晴,“没这个想法就好。”黄清悦看她这般,顿时火了,“贺兰姝,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后嫁给谁,就是不能嫁给沈澈。”“为什么?”贺兰姝很是不服。黄清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看看现在沈家是什么样?沈澈现在连座牢都没有,你还惦记他,难道你想跟着他在街上流浪?”“你怎么知道他没地方住?他又不是不学无术,难道还不能翻身了?依我看,他的翻身指日可待!”“啪!”贺兰姝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娘,你你打我?”“像你这种逆子,我打你都是轻的。你都想把爹娘活活气死了,我打你算什么?”“夫人,夫人,消消气,消消气,姝儿还小,没吃过苦,有些道理要慢慢说。”面对贺兰德的打哈哈,黄清悦狠狠瞪他一眼,“都是你惯的。”“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来好好说。”黄清悦气呼呼地撇过头去。“爹,娘这是不可理喻。沈澈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你还怕他以后不能功成名就吗?”面对女儿的反问,贺兰德在心里冷哼一声,这小子敢一次一次羞辱他,这辈子休想翻身!不过,他嘴上依然笑呵呵,“这个……为父说了不算,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从小这孩子就不顶事,大概率,以后是没多大能耐的。”“不可能!”贺兰姝想要叫嚣,贺兰摆摆手,示意她安静。“沈澈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长在女人堆里不说,就凭他现在说话说事……,以后就这样了。”“你看看他前几日说的什么话,逼着人家姑娘嫁给他,你可还站在一旁呐,他这是把你置于何地?”面对贺兰德的指责,贺兰姝不知道如何反驳,确实,她也不理解沈澈那日为何逼迫骆云皎?难道,他真的如爹说的不是好人?“他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朝三暮四,他爹娘让他娶那丫头,你死活要娶你。现在,他爹娘没了,没人管他了,他又死活要娶那丫头,你说说看,他这是什么人?”贺兰姝不再说话,好像是那么回事。“这人啊就是贪心,不想着找些事做,不想着考功名给你个依靠,反而在女人之间转来转去,你说说他能有什么出息?”贺兰姝这下再也不说话了,犹豫的口子一旦打开,就无法再缝上。“你自己想想吧,你是爹娘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我们怎么舍得你去受这份罪,这份屈辱?”看着一言不发的贺兰姝,贺兰德得意地朝黄清悦挑挑眉。“姝儿……”“老爷,夫人,不好了,那,那沈少爷来闹事了。”听到闹事,贺兰德顿时沉了脸,“哪个沈少爷?”“就是前,前御史家的沈少爷。”“啪!”贺兰德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上道了,三番五次置我贺兰家的脸面于不顾,今日,非要给他个教训。”说完,贺兰德怒气冲冲甩袖而去。贺兰姝没有起身,依然低着头抠着手指,心乱如麻。黄清悦紧紧盯着她,见她没有起身的打算,总算松了一口气,“姝儿,回房吧,你爹会处理好的。”“娘,他……”“姝儿,一个人如此不珍惜你的颜面,你还能对他抱有什么期待呢?过了今日,怕你又成了这酒馆茶社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男人如果真爱一个女人,他应该将她保护的好好的,不会做出一点儿有损她名声的事。”贺兰姝默然,爹娘说的好像没错,沈澈跟她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好像没有真正为她想过。这一刻,贺兰姝迷茫了。:()被纨绔拒婚后,她的医术名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