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觉得太幼稚丢人,哪怕林淮溪之前疯狂地暗示,他都装作没听懂,现在病急乱投医,跳得非常认真:
一只手在前面比了个鸭嘴,身体微微前倾,撅着屁股,一只手模仿尾巴左右摆动。
林淮溪被他的动作吸引的注意力,懵懵地抬起头,泪眼蒙眬地看着他。
祁妄一看有效果,跳得更起劲了,还梗着脖子唱得起来,“小鸭子摆摆尾,嘎嘎嘎,小鸭子点点头,嘎嘎嘎,小鸭子从大桥下游过,扑通扑通扑通,小鸭子说他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他呀。”
祁妄没什么舞蹈天赋,每个动作都用力过猛,明明是翅膀轻轻摆动,他跳成了“向上挣扎”,滑动水面被他跳成了“大石头咕咚一声掉在了湖里”,脚上的动作也不熟练,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倒。
林淮溪吸引了注意力,已经完全忘记了哭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鼻尖和睫毛上也都挂着泪珠。
祁妄见有效果,一连跳了两次,硬是在寒冬里累出了一身汗,之后才走到林淮溪旁边,小声求原谅,“溪溪你能原谅我吗?”
林淮溪的视线移动到他脸上,张开胖乎乎的手臂,声音还带着哭后的软糯,“抱。”
祁妄听到这个字,心终于安稳地落回了原位,把蹲在地上的小团子抱了起来,学着林云觅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林淮溪果然安静了下来,在祁妄怀里蹭了两下,原本满是鼻涕泪的小脸干净一些,只是眼眶还红彤彤的,“说好了,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祁妄彻底被林淮溪哭怕了,连连点头,就怕他不信。
林淮溪情绪哭得快去得也快,他转了转眼珠,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跳的是小鸭道歉舞吗?”
“对。”祁妄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嫌弃,这当成了宝贝。
林淮溪眨了眨眼,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还以为小鸭子在河里快淹死了呢。
林淮溪刚刚消耗了太多情绪,气息也乱了,如今终于不哭了,但大脑还是木木的,安安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小手抱着膝盖,肩膀偶尔抖一下。
祁妄看着哭成个小花猫的林淮溪,担心他的脸被风吹疼,主动去牵他,“走吧,我带你去洗脸。”
林淮溪点了点头,像条小尾巴,乖乖地走在后面。
路走到一半,祁妄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十分烦恼自己为什么没有三只手,这样就能一边牵林淮溪,一边帮他捂耳朵了。
冬天的风太凉,林淮溪只要在户外待一会儿,耳朵就会充血变红。
祁妄犹豫了几秒,在林淮溪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他身后,用掌心捂住了林淮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