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赵缚这一番话,让张仵作的情绪不太稳定,叶抒想,这会想要验尸几乎是不可能了。
为了避免他们再次爆发争吵,叶抒只好拉着赵缚离开。
“张仵作……”
“他不是仵作。”赵缚淡淡道。
“嗯?”叶抒问:“为什么这么说?”
赵缚:“仵作验尸后要做什么?”
叶抒答道:“熏醋除味。”
“他身上没有一点醋味,其次,验尸时为了防止闻到尸臭,一般仵作都会提前在嘴中含一片姜,可他嘴里很臭,没有丝毫的姜味,而且他手上还有很重的茧子。”
叶抒的眼睛亮了一瞬,“你观察得这么细致啊!我都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诶,你是狗鼻子吧。”
“我好心给你提供线索你还骂我?”
“我这是夸你。”叶抒连忙摆手否认。
“那他既然不是仵作,为何要称自己为仵作呢?仵作可不是个令人敬佩的活,他若不是仵作,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他应该不是凶手吧?李公子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连张仵作这么一个老头都打不过?”叶抒将脑海中一连串问题通通抛了出来,等待赵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答。
赵缚稍稍思考了几秒,“或许是为了住在义庄吧,又或者是顶替了谁的身份,领一份衙门的月钱。”
这种事情对于生长在皇宫里,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赵缚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对于叶抒来说却是极大的震撼。
虽然他这些年走南闯北,可也多数只是救济那些被欺压的百姓,和几个山头的土匪交过手,也打服过几户地主家的纨绔,最凶险的一次,是替一个惨遭灭门的门派讨回公道。
但像这种命案他还真没碰上过几次,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探案的事情,果然还是要交给头脑聪明的人来做——比如赵景行。
“看我干嘛?”赵缚不满地蹙了蹙眉。
“赵景行,我们留下来把这事查清楚了再走好不好?”叶抒眼神里染上了几分央求的意味。
师父说过,要明辨是非、要惩恶扬善,更要固守本心。
他的本心便是以他手中之剑,斩尽天下不公之事。
他不能对不起师父传授给他的这一身武艺,更不能对不起他手中这把由逐渐大师欧冶子所锻造的,象征着仁义道德的湛卢剑。
赵缚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耽误时间,毕竟宫里的情况瞬息万变,他跟叶抒不一样,他耗不起。
若是他再不抓紧些,他日等太子或是二皇子登基了,这天下必将生灵涂炭,届时只会有更多的冤屈和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