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啊?”
赵缚敛了眉眼,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但叶抒眼中写满了担忧,他总觉得今天若是不说出点什么来,按照他这个性子,得缠着他没完没了的问。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只得言简意赅地带过这个话题,“有些想我母亲。”
“总是听你说起你母亲,她肯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叶抒语气里满含羡慕。
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母亲,刚生下来便被遗弃了,虽然师父总说不是遗弃是走散,可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前来找寻过他。
赵缚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他的母妃,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可惜她的性子太好了,又总是为他人考虑,最终落得个被人设计惨死的下场。
叶抒笑眯眯地说道:“那我们快些赶路吧,等到了益州你就能见到你母亲了。”
闻言,赵缚握着缰绳手蓦地用力攥紧了,马儿感受到了束缚,变得焦躁了不少,好在叶抒及时出手制止了。
回过神来的赵缚轻声同他道谢,“谢谢。”
“又跟我这么客气。”叶抒有些不满地埋怨他对自己的疏离。
见赵缚不说话,叶抒又换了个话题:“赵景行,你破案这么厉害,家世应该也很显赫吧,怎么不考虑考取功名做个好官,造福万民呢?”
“政治腐败,光是当个好官,是没有用的。”赵缚语气淡淡的。
乌台诗案这等典故,朝中时有发生,深知自己年迈的皇帝,对于身边的人越发的不信任。党派与党派之间的斗争也铲除了不少清正廉洁的好官。
如今的大雍,早已不复往日的繁荣昌盛,内里腐烂得只剩下一个躯壳了。
叶抒眼睛雪亮亮的,他语气异常坚定:“所以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肃清罪恶与不公,以己为刃,重开一回天地。”
赵缚望向他时,眼神柔软了许多。
他问:“这是你们江湖侠客心中的正义吗?”
叶抒摇了摇头,“其实我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一辈子住在将弥山,搭一座茅草屋,再种两块地,最好是再挖个小池塘,养养鱼。”
“有故事?”赵缚问。
“是啊,后来失去了很多亲人,就成长了。”叶抒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语气也尽量显得轻快些。
可赵缚还是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心酸。
师父和师兄们死后,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突然有了一个能听他倾诉的人了,叶抒突然就有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