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丹科学院中,白散四处询问着来来往往的学者,他们有的人摇头,有的人听了描述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个卷毛少年,我知道,听说和艾博里教授做了一场交易,卖了一个值钱的东西,拿了好多钱。”
“唉,真好,我也想变成有钱人。”
“哈哈,你就别再做春秋大梦了,赶紧撰写下一篇论文吧。”
“得,瘦死的骆驼,累死的学者。”
学者们打打闹闹,欢呼着离去。
白散站在人流中,眼眸越来越黯淡。
云卷是不是嫌弃他生病了,没法做事了,所以才会将他丢下,就像人们会定时清理没用的物品,即使这些物品陪了他们很多年。
也许他该庆幸,在本该死亡的最后一刻,他还为云卷提供了金钱的价值。
胸口好闷,好疼,这颗心就像揪起来一样,白散的身躯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原来所谓的家人,也不过是浮于口舌,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终究是一厢情愿。
“为什么。”
“卷毛哥,我明明,明明。”
明明最信任你,远胜其他人。
明明将你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切都是在少年欺骗他吗,白散神情痛苦,拳头紧握,任由指尖掐入肉中,流下鲜血。
“云卷……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白散抬起眼眸,瞳孔之中有些光开始扭曲,话语冷若冰霜,“我会让你付出背叛我的代价。”
“我一定会找到你。”,白散喃喃低语,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艾博里教授,我们不拦着他吗。”
大树边,一直跟踪白散的助理突然出声,回眸扫了一眼早就在旁观的艾博里。
“拦什么拦,研究最忌讳感情,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事,便足够了。”
“至于他剩下的路,就交由命运吧。”
艾博里垂下眼眸,伸出手,掌心里是他自己做的监控器。
猜猜他看到了什么,一种能让人重获新生,不会真正死亡的可能性。
不过可惜,这不是他研究的方向,他对此毫无兴趣。
砰,艾博里握碎手里的监控器,冷淡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