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潘晔是他们的嫡子,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关心。
“主君说的,可是真的?”
陈文巧听到他的话,一瞬转过头来,她一直以为潘峰的心中是没有潘晔的,一个终日缠绵病榻的病秧子,自然是比不过有真才实干的潘宁。
她心里怨他,却也深知在这高门宅院里,要是潘峰彻底不过问她,她和潘晔就再无容身之地,所以往日里也是小心伺候。
如今听到这话,陈文巧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要是能去京城,或许,她的儿子就能多活一段时日了。
此时从降安堂出来的云娇和敛秋走在回迢星院的路上,敛秋看着云娇不太好的脸色,轻声问了句:“大娘子心情不好?”
“谈不上什么心情好不好,只是觉得自己的路,似乎永远就没有走对过。”
云娇唇边带上一抹嘲讽的笑意,当初嫁进潘府,就是因为潘晔那段时日的表现确实让她满意,反正都是要嫁,倒不如嫁一个自己顺眼的。
虽说成婚一年多,她每次去看他,他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但也对她有关怀,这几日两人接触得久了,她也庆幸自己当初赌赢了。
可现在看着陈文巧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好生后悔,与其从云府这个虎穴跳入潘府这个狼窝,她还不如去庄子上。
但怀璧其罪的道理,云娇还是明白的,就算她不想争,不想夺,想避开得远远的,可她手上的东西,永远会惹得旁人觊觎。
“可是大娘子如今有爷疼,您别管大夫人说什么,只要爷和您的心是一起的,您还有什么怕的?”
敛秋想起陈文巧的那副嘴脸,也是生气,险些要脱口而出,但她知晓云娇在这府上本就难过,她不想再给她惹麻烦。
“靠人不如靠己,就算再亲的亲人都有算计的那一天,倒不如多信自己,少信旁人。”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云娇只是感慨一句,也没有真的想做什么,只要陈文巧不触碰她的底线,她也可以看在潘晔的面子上,同她维系表面的和平。
她命是不好,可她不认命。
“对了,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待会儿找个小丫鬟给你上下药。”
说完,云娇拍了拍敛秋,她刚刚替她挡下了那茶盏,想必此时身上都还有伤口呢。
敛秋笑着点头:“奴婢多谢大娘子关心,一点小伤而已。”
说话间,两个人也回到了迢星院,云娇倒是不介意自己在府里待着,反正后头的事情,自有人去做,方妙不傻,单永成也不傻。
至于那批被护下来的生丝他们要怎么做,也就不是她要管的了。
火烧生丝,本就是为了做戏给那位京城来的林姓商人看,生丝不毁,单家的危机永远也解除不了。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蚕丝养殖场的生丝被一把火烧掉,自然也就没人再去寻他们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