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眉峰一蹙,三两下把散开的头发扎了起来,反问道:“刚刚打的还不够?”
够,太够了!三人围攻也不能怎么样他,这十来岁的女孩儿却能跟他打得有来有往,不相上下。只是连严远也没想到,军门居然会教小姐武艺,还能练的如此好!是因为只有独女,不愿让家学失传吗?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个了,严远深深吸了口气:“那还请公子听我指挥……”
伏波却道:“这些人都学了阵法,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指路和袭杀即可。”
就算在军中,也没人把他当个陷阵的猛将用啊。然而严远无奈的发现,自己还真派不上用场。不论是制定的计划,还是实施突袭,都是人家一手安排的,而且做的极是精彩。自己一上来就要指挥权,不是临阵夺权吗?放到战场上,都够一个不敬上官的大罪了。
这可是军门的女儿,不可不敬!犹豫片刻,严远终是点头:“全听公子安排。”
可算服帖了!伏波也悄然松了口气。严远是她来古代后见到的最有战斗天赋的人,而且曾经当过兵,思维敏捷,能跟上她的战术思路。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是很容易越权的,尤其他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子,更容易产生轻视,进而想要掌控局面。也亏得他对原主的父亲忠心耿耿,有一重身份上的压制。否则她都要把人重新绑起来,放弃战功,选择内部的稳定了。
瞬间扫平障碍,把阻力变成了助力,伏波不再迟疑,让严远在前带路,她则带着八个林家人,结成两个小阵,朝着人多的主道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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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驴儿觉得自己霉运当头,是逢了煞星。好不容易把人接来,结果是青凤帮的内应;辛辛苦苦骗到酒喝,谁料半夜就闹起了大乱;想要往大哥身边凑一凑,没想到被派出来搜寻敌人。现在他头是痛的,腰是酸的,腿是软的,还要在街上找出乱喊的家伙,简直是苦不堪言。
心气儿不顺,砍人自然就砍的利落。别说是那些喊“大当家逃了”的,就是叫唤“青凤帮来袭”的混账,他都砍了几个。不过好处就是,这条街上的人明显少了,那群没胆的鼠辈见事不妙都绕了道,让他省了些力气。
也不知去喊人的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赶紧聚齐了好撤啊!
正发着愁,就见街对面出现了一张熟面孔,他大喜叫道:“严兄弟,你回来了!外面情况如何?”
严远显然也看到了他,立刻带着小队向这边跑来,到了近前,他开口便问:“大当家何在?可招唤头目们了?”
这人倒是聪明,王驴儿笑道:“大当家还在主院呢,已经派人去喊各位头目了,估计等会陆续回到。对了,你这是……”
他的话并没有问完,颈间只觉一凉,偌大头颅便飞上了天,圆睁的眼中尤有不可置信。这一下来的太快太突然,谁也没反应过来,严远就已经挥刀砍杀起来,边砍边叫:“杀了当家的,能用人头换功劳!”
他冲的太近,挥刀就是横扫一片,三当家的心腹、亲信都惨遭牵连,剩下的则被严远带来的小兵们围住一通乱打。那些人有使矛的,有使刀的,进退有度,杀人就跟切菜砍瓜一样,谁能顶得住啊!
不少人见事不秒,立刻做鸟兽散,还有几个有心的,居然琢磨起了严远话里的意思。是啊,青凤帮都打来了,这群当家的还乱杀一气,根本不顾兄弟们的死活。要是能像严兄弟这般临阵反水,是不是也能赚几颗脑袋,拿到青凤帮那边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