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缘缘。”
眼前人真真实实回应了他。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想。
沈缘眼眶通红,刚憋回去的泪水瞬间涌动起来,将男人模糊成一片水光。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思念,一把搂住男人的脖颈,趴在对方结实的肩膀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怜极了。
听着这样柔弱无力的哭声,周叙言心软成一片,手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
“缘缘最坚强了,不哭不哭。”
“呜呜呜……吉他哥哥,缘缘好、好想你啊……每天都在想你……”
沈缘的眼泪越掉越凶,小嘴瘪得像个苦瓜,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肩膀。
周叙言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滚烫而炙热的泪水灼伤,忍不住抱紧了他:“哥哥知道缘缘很想我,我也很想缘缘。”
“求求你……带缘缘走好不好?离开俞先生的家,我、我在那里过得一点都不好,他们全都、都欺负我……”
沈缘哭泣着哀求男人可以带他离开俞家,声音哽咽得令人心碎。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继续在那个恐怖的庄园待下去了,他会死的!
听到少年的哭诉,周叙言心疼得厉害,同时也很开心对方终于能和自己同在一处,轻声哄着:“好,我带你走,和我生活在一起,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
说完,他双手托着沈缘,轻而易举就将小人抱起来,随后往外走去。
“站住!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俞北阔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气愤地冲过去,用力抓住周叙言的胳膊:
“这傻玩意是俞家的!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光明正大抢我哥的人!”
听到耳边那个恐怖的男音,沈缘顿时害怕对方会把自己抢过去,身体颤抖得厉害,双腿紧紧攀附在周叙言的腰身。
他将脸埋在对方肩窝里,死命不肯抬头,手更是牢牢地搂住男人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像极了一只小树袋熊。
现在只有吉他哥哥能让他感觉到温暖了,他再也不要跟任何人走了!
周叙言显然感觉到了小家伙的害怕,手安慰性地轻拍着,眼睛看向那个怒目圆睁的少爷,眼神冰冷,语调愤怒:
“缘缘我带走了,你们俞家人休想再欺负他!特别是你哥,俞修情!”
后面那段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坚决。
就算他孤立无援,身后没有任何势力,他也拼尽全力带沈缘离开!
但紧接着,他这个坚定无比的决心下一秒就被一阵不疾不徐的掌声打碎。
“是谁想带走我买的东西?”
那道声音低沉醇厚、充满磁性,带着些微慵懒,却又带着足够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