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给那丫头出气来了。”
见她主动提及,沈卿司也直接挑明。
“大母明知她看那婆子胜过她自己,又何必这般逼迫?桑桑是个老实听话的,你本不必把作弄下人的手段用到她的身上。”
“难道,她不是下人?”
“她是我的人。”
“你说她老实,我早前也以为她是个老实的,可她在府里那一遭遭你又不是不知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东西,我不喜欢!”
沈卿司不欲与她争辩,“左右我的人,说了错话做了错事,也要我自己发了话处置。”
“以后她的事,大母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转身,出门。
他站在寿安堂地阶下,威严朗朗,“府里的都听着,本侯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更恨那些背地里使绊子的阴人!若是谁再敢背着本侯对爷院子里的人做些腌臜事,且问问自己,有几条命活!”
只听寿安堂内摔碎碗盏的声音传来,他闻都未闻,迈着大步去了。
只余霍老夫人恨恨拿杖捶地,“不过是给个那丫头个教训,要她听话老实些,又没真的做些什么,他竟跑到我这儿来耀武扬威!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霍老夫人仍当他是十年前那个依她靠她的少年,且不知十年的时间,少年已成男人,便是家人也有不能触碰的底线和领地。
“为了那丫头,反了天了!”
慈岁也被沈卿司吓得浑身颤栗,想来,她也对那丫头做过不少欺辱的事情。。。
“不是说他还有十日才回来的吗?是哪里的情报,该罚!该罚!”
霍老夫人独独撑着沈府十年,早就习惯了说一不二。
终于有人这般不放她在眼里,触动她的权力,心中陡然生出恨意和狠厉。
这些浓密的恨意自然不会落到亲生的孙子那儿去,只好落到某人的头上。
“不知重的东西竟敢挑拨离间,叫吾祖孙离心!”
她猛然折下那支开得正好的红梅,于手中碾碎。
鲜红的,似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