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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第1页)

慧香书院。阿圆捧着本书坐在学堂里,看得“认真。”“我只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哎阿秀”程蔓歆在一旁问罗玉秀:“你听说过书中还有美味佳肴吗?”“嗯?这从何说起?”罗玉秀问。程蔓歆示意她看阿圆,然后胳膊肘碰了碰:“喂喂喂,擦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阿圆下意识一抹,根本就没什么口水,瞪过去:“做什么?”“我倒要问你做什么呢,”程蔓歆古怪打量她:“你想什么?看你笑一早上了,渗人得很。”“我笑了一早上?”程蔓歆和罗玉秀两人齐齐点头。“而且”程蔓歆说:“就跟吃了蜜似的,你说说,该不会是”她两根大拇指对着勾了勾,意思明显。阿圆窘,咽了咽喉咙,小声道:“没有啦,就是”“是什么?”“就是得知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她含羞抿唇,难得地忸怩了会:“所以高兴。”顿时,罗玉秀和程蔓歆两人八卦地凑过来:“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熟悉的大哥哥?”“嗯。”阿圆点头。“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何人,快说来听听。”“嘘!”阿圆瞧了瞧四周的同窗们,她低声道:“这是秘密,不能说。”萧韫喜欢她这事实在太突然,她自己也是缓了好些天才缓过来呢。午时下学的时候,三人一起去饭堂吃饭,曹薇从后头跑过来与她们手挽手。“哎你们听说了吗,过几日豊国使者来访呢。”“他们不是每年都来吗,有何稀奇的。”“今年可不一样,我听说今年是豊国的六皇子亲自来。”“那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啊?”“豊国皇子是没什么稀奇,但这六皇子就极是稀奇。”“哦?”三人纷纷凑过去。“我听我爹爹说的,”曹薇道:“豊国皇后是外邦人,从老远嫁过去的,容貌艳丽但异于常人。而六皇子是皇后所生,他的容貌也比较奇特。”“怎么个奇特法你快说啊。”“听说六皇子继承了皇后的容貌,很是俊美。但就是那眼睛不一样,乃是两只异瞳。”“异瞳?”“嗯,一只黑色的,另一只是蓝色的。”“还有这样的?那长这样再俊美也应该不大好看吧。”“所以啊,这就是六皇子奇特的地方。若是常人长成这样肯定丑死了,可偏偏六皇子却好看得很,还被誉为他们豊国最俊美的男子呢。”“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啊,”程蔓歆说:“我根本想象不到。”“我也是。”阿圆附和。曹薇继续道:“我听说不仅有豊国的六皇子,连六皇子的妹妹雁灵公主也来了。”“雁灵公主?”“正是,说起来这位公主年岁与我们相当呢,好像是”曹薇道:“说是来与我们大塑联姻的。”此话一出,众人会意。还能联什么姻,无非是冲着景王来的,景王不日就要起复东宫,谁都想趁此机会分一杯羹。“可是”阿圆说:“太子妃不是选的陆家嫡女吗?”“不论选哪个,反正轮不到这位公主。”程蔓歆的父亲在朝中做事,她懂得多些,说道:“一个小国公主而已,怎么能当我朝的太子妃,顶多赐个侧妃之位。”阿圆点头,想想也是这个理。同时也暗暗唏嘘,景王和陆姑娘这对苦命鸳鸯,真真是情路坎坷。“不说这个了,”曹薇想起一事,问:“马球赛你们准备得如何了?”慧香书院的贵女多,时不时要打一场马球,慧兰公主索性定下一场大规模的比赛,要求今年结业的学子们参加。这也是她们最后在慧香书院的集体活动了,因此连阿圆也踊跃地报了名。“那也得等考试结束之后啊,”程蔓歆说:“现在不都忙着准备考试吗?”“阿圆你不用像我们一样抱佛脚,你准备得如何?”阿圆往回得空就会去西山马场跟白蛟玩,御马之术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打马球却不是单纯的御马,还得讲究马上球技以及队伍协作能力。她摇头:“我也不得闲准备,不过马球赛得半个月之后了,等考完试再说吧。”五月底,慧香书院开始了三年一度的结业考试。考试一共两天,策论、算术、礼乐各门科目紧锣密鼓地进行。学业优异者还会有举荐入仕做女官的机会,因此,众人对这场考试很在意,几乎拼尽全力。阿圆不在乎女官那些虚名,对做女官也不感兴趣。但她想抱个甲等回去,好让爹娘和师傅们高兴,所以也很努力。两日考试结束后,几乎累得虚脱,绷紧的神经一松下来,更是令她站都站不直了。考完的最后一天,阿圆一点也不想跟同窗们讨论成绩,她只想赶紧回澜苑去补觉。然而当她拖着步子出书院门口时,却看见陈瑜站在马车旁。她就知道是萧韫过来接她了。“沈哥哥?”阿圆钻进马车,压着心里的欢喜,故作矜持问:“你何时回的?”此前萧韫离京了几天,说是去办差事。萧韫唇角勾着浅浅的笑,伸手:“过来。”阿圆不依:“这是在马车上呢。”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萧韫这人有点不知节制,总喜欢抱她亲她。阿圆都羞死了,若是在澜苑便罢了,这可是在马车上呢。“过来。”萧韫说:“我不做别的,还是”他似笑非笑:“还是说,阿圆想让我做点别的?”阿圆羞红脸:“才不想,我也不过去。”她在旁边坐下来,把书箱放在脚边。“考得如何?”萧韫问。阿圆从小就怕听到这句话,尽管两人已经很熟悉亲密,但萧韫正色问这个问题时,阿圆下意识地坐直了些,忐忑道:“还不知呢,兴许大概勉强可以拿甲等?”萧韫莞尔:“即使不得甲等也无碍。”“怎么能无碍,”阿圆说:“我以前学业不好,因着这事街坊邻居们总提起,让我爹娘面上无光。这回我若是能在慧香书院得甲等,我爹娘也高兴啊。”“就为了让他们高兴?”“也不全是。”阿圆摇头。她想证明自己,想让萧韫也觉得她好,可这话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说道:“我努力了三年总该有些收获,若是考不到甲等岂不遗憾?”车轮粼粼,没过多久就到了澜苑。以前两人通常会在岔路口分别,萧韫去书房,阿圆回清漪院。但现在萧韫牵着她一起走:“先别急着回清漪院,与我去正院一趟。”“去正院做什么?”“沐浴换衣裳。”他刚连夜赶回京城,一路风尘仆仆。“沈哥哥换衣裳,我怎好待在一旁?”萧韫睨她:“谁说让你待在一旁,莫不是你想看?”“沈哥哥!”阿圆瞪他,这人越发地放浪形骸了,什么话都敢说。萧韫笑了笑,道:“现在吃饭还早,你陪我一会。”两人多日未见,萧韫不想与她分开。阿圆也不想,索性跟着他走。到了正院,萧韫去沐浴,阿圆百无聊赖,瞧见有小厮在打扫萧韫的书房,她走到门口看了看。“这就是沈哥哥平日做文章的地方?”以前有客人过来澜苑,萧韫都会在书房接待,阿圆是知道的。小厮不知如何回答,只点头道:“正是。”阿圆抬脚进去,打量了遍书房摆设。里头并非她想象的有许多书,倒是靠墙的一排架子上放了许多四四方方的花梨木小匣子,每个匣子都是相同的雕花和工艺。她觉得奇怪,便问:“这里头是放什么的?”放的是景王殿下放各处送来的密报,但小厮自然不能这么说,回道:“小的也不清楚,小的只负责打扫。”“哦。”阿圆走过去,曲指敲了敲匣子,里头声音闷实想来放满了东西。她到处走走看看,觉得萧韫的书房实在简单得很,也就墙上挂的一幅字画还算有点儿书香气息。但此时这幅画挂歪了,她走过去欲抬手摆正,那小厮立即出声提醒:“姑娘,碰不得!”阿圆吓得一跳,不解问:“为何?我看它是歪的。”小厮吓得脊背冷汗,这幅字画有玄机,左右晃三下,隔间的密道就会启开。密道径直通往景王府,若姑娘瞧见了,可不好交代。但这会儿他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让褚姑娘离开,于是只得紧张地等着。阿圆被这小厮搞得莫名其妙,转身时,不经意瞥见字画上的印章——上头方方正正一个“韫”字。这个字大塑只有一人能拥有,那就是一出生就被立为储君的东宫太子萧韫,还是皇上赐给他的。旁人不可能用这个字,更何况是用在印章上。而且,若是她没看错,这上头的字迹分明是沈哥哥的,他教她写字多年,她自然认得。阿圆觉得奇怪,黛眉微凝。恰在这时,萧韫过来了,他站在门口喊她:“阿圆,过来。”他声音淡淡的,神色温和,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等阿圆走过去,他牵起她的手:“在看什么?”“没,瞧一瞧沈哥哥的书房是什么样的,我还是有个‘韫’字,可是弄错了?”她担忧地说:“我知道那字是你写的,可若是印章错了千万要不得。”萧韫侧头看她,默了默,开口道:“阿圆,我”阿圆抬眼:“什么?”萧韫停了片刻。罢了,此时说出来恐怕吓着她,等时机成熟了,他再亲自解释。她以后会成为大塑人人尊敬艳羡的太子妃,想来届时他的阿圆会高兴吧?萧韫想。少顷,他道:“没事,我回头让人把那字画撤下就是。”两人携手来到清漪院饭厅,晚饭早就摆好了。萧韫挥退婢女,亲手给阿圆盛了碗汤,而后问:“如今你已结业,往后有何打算?”阿圆小口小口地喝汤,边说道:“我想搬回家去住。”闻言,萧韫动作停下来:“你父母要求你回去?”“没要求,但”阿圆小声道:“我自己想回去。”

“为何?”还能为何?她已经结业了,理应归家的,再继续住澜苑像什么话?若是以往还小便罢了,可如今长大,而且她与沈哥哥心意相通,这般住在一起,总有点像无媒苟合。想到此,阿圆自己都能把自己臊死。但此话她也不知该如何说出来。萧韫默了默:“你若是担心你父母责备,我前去与他们说就是。”“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何意?”“是”阿圆抿唇,想了想,说:“我们无媒无聘的,这般住在一处不合适”她这话提示得很明显,越说越小声,说完,阿圆自己都不好意思低下头。倒是萧韫勾唇莞尔。“阿圆是想让我快些去下聘?”阿圆瞪大眼,脸色绯红:“我何时说这话了?”“那我问你,想不想陪在我身边。”“想是想的,可不合适呀。”“既如此,旁的就不用担心,我明日派人去与你父母传话,就说你还有些学业未结束,需再待些时日。”“我不要,”阿圆咬着汤匙,大眼睛水盈盈的:“我自己不自在呢。”她是个有羞耻心的姑娘,即便没人知道,她也不能继续跟萧韫住一起。况且,萧韫这人时不时就喜欢亲她抱她,有时候他像是要吃人的模样,她都害怕。她怕哪天两人真忍不住那样了,届时酿成大祸可如何是好?见她坚持,萧韫无法,尽管不舍,但也理解小姑娘们面皮薄。思忖片刻,他道:“也罢,但不必这么急,我才回京,你且陪我些时日再搬回家去。”如此,阿圆也退一步,点头道:“好。”吃过饭后,两人如往常一样去园子里散步消食,不过这种时候婢女识趣地不再跟着了。萧韫牵着她的手从花园小径走到水榭,两人倚着栏杆坐下。“这两日我好生陪你,过几日不太得闲。”萧韫说。“沈哥哥还要忙差事?”萧韫点头,过几日,豊国六皇子来访,为期将近半个月,那半个月他自然是忙的。“正好过几日我也不得闲。”阿圆说。“你要做什么?”“我们书院举办马球赛呢,我得参加。”萧韫拉她缓缓坐在自己的膝上,长臂将她整个人圈住。她娇娇小小的一只,分量也轻,就这么靠在他怀中正好合适。两人说了会话,没多久,萧韫呼吸渐重。他抬手捏起阿圆的下巴,柔声道:“等会再说,我现在想亲你。”他如此直白,倒是弄得阿圆越发地害羞起来,别过脸去不给他亲。可阿圆哪里是他的对手,力气根本不够看的。她别过去,脸又被萧韫扳回来,不待她反应,他便噙住了她的唇。晚风悠悠,从水面吹过来,带着点湿意,也带着点缱绻。四周昏暗且静谧,只余两人缠绵温柔的亲吻声。萧韫掌在她腰间的手,几度想往上探,却几度忍了下来。就这般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让她贴紧自己,才稍稍解了些渴。然而,他想要的岂止这些?越是亲她便越是不够。他忍得心都疼了。“沈哥哥?”阿圆感受到他的变化,抬脸问:“好了吗?”萧韫垂眼,视线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下意识地又往下移了寸许。经过刚才,她衣衫乱了,襦裙领口宽松,影影绰绰露出半捧白雪。白雪弧度姣好,随着她的呼吸浅浅起伏。萧韫呼吸一滞,闭了闭眼。让她回家也好,若是再这么下去,他恐怕忍不住要了她。接下来的几日,萧韫忙自己的事,阿圆也不大得闲。慧香书院的学业结束后,周嬷嬷便又出现了,还把以前的那些账本交给她,说是不能半途而废。如今时间充裕,除了看账本,周嬷嬷还打算教些别的,一整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按萧韫的意思是,即便阿圆回了褚家,周嬷嬷也跟着去教导,毕竟以后要入东宫,得早点学起来。阿圆倒是习惯了忙碌的状态,若是闲下来她还有些不得劲呢。这般学了几日后,就到了跟曹薇她们约定一起练马球的日子。这天阿圆吃过早饭后就匆匆出门了,早上没见着萧韫的人影,据小厮说他昨夜也没回来,应是在忙。临走前阿圆交代了些事,就径直出了城。她们约定的地方在城外西边十里地的草坪,这里地势较为平坦,练习马球最是合适。只不过她来得早,骑马到的时候,曹薇、程蔓歆和罗玉秀都还没见人影。“姑娘不妨先坐下等一等。”婢女桃素提议道。早晨空气这么好,阿圆可不想等。她望了望青翠的山岚,说:“我骑马跑一圈,莲蓉留下在这等吧,若是我的好友们来了,就说我先去跑马。”婢女莲蓉应声:“好。”阿圆翻身上马,“策”一声,驾马离去。但没走多远,山路对面就行来了一队人马。约莫有十几个男子,个个胯下骏马彪悍。阿圆的马一惊,慌张乱串,差点令她栽下马来。正巧这时,有人眼疾手快地帮她扯住了缰绳:“姑娘小心!”阿圆坐稳后,抬眼看去,这一看就愣了愣。这群人不是大塑人,他们着装奇异,连衣裳上的花纹比较复杂。为首的是个约莫十六七的少年,一身水蓝骑装,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他的两只眼睛格外引人注目,乃一黑一蓝异瞳。他面庞俊美白皙,五官也精致,如此显得这两只异瞳很是出彩。眸光明亮,像画中精灵。这会儿他正帮她扯着缰绳,操着口不大流利的大塑话,说道:“抱歉,我们惊到姑娘的马了。”异地服饰,气度矜贵,又是异瞳。阿圆瞬间想到豊国六皇子,昨日吃饭时还听婢女提过一嘴,说豊国的使团入京了。她赶紧下马,福身行了一礼:“无碍,多谢公子相助。”拓跋泓觉得大塑的姑娘真有意思,明明是他惊扰了她的马,她却反而要谢他相助。这事若是在他们豊国,恐怕得被姑娘们骂个狗血淋头。不过,如此对比,他倒是更喜欢大塑的姑娘。他暗暗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衣着不凡,应是某个大塑官员的贵女。她礼数周到,模样也好看,想起来之前母后嘱咐的事,他不禁勾唇笑了笑。“姑娘无需多礼。”说完,拓跋泓驾马离去,走没多远,他回头看了眼山丘上正翻身上马的女子,吩咐旁边的人:“库泰,你去查一查这是哪家府上的姑娘。”这厢,阿圆跑了小半圈后就回来了。她此时骑的马不是白蛟,而是一匹普通的矮脚马。白蛟过于打眼,便央着萧韫给她寻了只普通的,毕竟她的同窗们都是这样的矮脚马,若她的坐骑是汗血宝马,难免不合适。不过这矮脚马就是比不得西域宝马,平日里也就是用来代步的,顶多打一打马球赛。因此,遇到那些彪悍的战马,顿时就吓得腿软了。桃素回来后还唾弃了会:“这矮脚马实在是不灵便,差点就要摔着姑娘。”阿圆没说话,而是望向不远处的山道,那边,曹薇和程蔓歆她们过来了。几个小姑娘选个合适的地方练习马球,练了会儿后,程蔓歆抱怨道:“京城里头那么多马场,为何要来这练?晃得我头都晕了。”曹薇说:“京城的马场也就那么几处,都被人提前占了能有什么办法?”罗玉秀提议道:“这里地势有些陡,不若我们再寻个地方吧,说不定有平坦一些的。”见众人累得不轻,阿圆想了想,干脆带她们去西山马场好了,反正离这里没多远。西山马场宽广,地势也平,绝对是练习马球的最佳去处。她歇了会,指着前头的地方说:“我们去那边,我知道那里有一座马场,很适合练马球。”曹薇朝她指的方向望了望,面色顿时古怪起来。那里有座马场她当然知道,只不过“阿圆,”她说:“你可知那里是何处?”“那是景王的地方,景王的马场是京城最大的马场,还是以前太子身份时皇上赐下来的。”阿圆认真指了指:“我是说那里,小路尽头右边的地方。”“对啊,就是那里啊。”这就奇怪了,阿圆茫然地盯着马场方向,她以前经常在那跑马,分明是沈哥哥的地方啊。而此时,西山马场,萧韫和豊国六皇子正在看两国武将比试马背上射箭。坐在他们旁边的,还有大塑和豊朝两国的官员,文官武官皆有,皆看得津津有味,若是哪边稍稍赢了一头,武将们立即欢呼起来。这些上过战场的武将们,如火热情总能感染旁人。萧韫也如此。他坐在上首,心情愉悦地看演武场中的比赛。而不远处,坐在六皇子身边的雁灵公主却是在偷偷看他。来之前,她还担心大塑的景王没有她们豊国的男子好看,如今见了,竟是觉得英姿潇洒、气宇轩昂,比她曾经爱慕的库泰还要挺拔高大几分。越看越喜欢。只不过这大塑的景王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演武场上,从进马场开始就没分过半点给她,雁灵公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是豊国尊贵的公主,父皇和母后都宠爱她,而且她姿色靓丽,如何就不能受到大塑景王的青睐?过了会,等演武场上的比赛结束,她目光不经意落在马厩里头,顿时有了主意。她御马之术极好,想来大塑的景王不喜欢草包美人,可她才不是草包美人,她骑马射箭很厉害呢。思及此,她起身对萧韫行了一礼,问:“景王殿下,我想在这骑马可以吗?”“公主请便。”萧韫道。雁灵公主走去马厩,看中一匹枣红的马,正是白蛟。只不过白蛟不肯让她骑,雁灵试了几次而不得,很是生气。一马鞭挥过去,顿时惹得白蛟暴躁起来,马夫如何制都制不住。这边的动静惊动正在说话的萧韫和拓跋泓,两人转身看过去。只见白蛟已经跃出了马厩,径直朝别的方向跑远了。雁灵公主被一匹马下了面子,有些难堪,她扔下马鞭,低啐了句:“不识抬举的畜生。”“怎么回事?”萧韫问。马夫赶紧跑过来:“回殿下,白蛟今日心情不佳,适才已经跑出了马厩。”萧韫声音淡淡,看都没看那雁灵公主,吩咐道:“去追回来。”“是。”两国武艺切磋还在继续,萧韫与拓跋泓坐回位置。过不久,有护卫跑过来禀报,说附近有几个贵女正在打马球,恰巧与白蛟遇上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护卫补充道:“是曹将军府上的千金。”曹将军正在看比试呢,一听这话,诧异地问:“小女也在?”那护卫对他拱手道:“正是,几位小姐就在附近。”这来都来了,不给景王见个礼说不过去。曹将军想了想,吩咐道:“景王在此,去喊她们过来见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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