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储物罐中还有许多出自他手的法宝,可他完全没有印象是什么时候炼制的。
渡寒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还说她去过劈天谷,能说出我房门旁立着一根碎了半个头的玄铁□□!而且她连老子十八岁那年逛花楼点了个叫小杨柳的花娘都知道!这事儿老子可谁都没说过!”
熊青青挠挠脑壳:“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奇怪,小夫人也知道我很多事,不过我先前以为是尊上告诉她的呢。”
渡寒江嘶了一声:“你说,我们以前是不是和小夫人认识啊?”
熊青青:“那我们咋不记得?”
渡寒江作为全书最聪明的炼器师,很有想法:“魔界不是有很多洗人记忆的邪术?说不定我俩就是被洗去记忆了。不然,那么多比我们厉害的魔将,魔尊为何单让我们来陪夫人?”
熊青青:“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俩是啥重要人物吗?为啥偏偏来洗我们的记忆?”
渡寒江郁闷地抱着脑袋去思考了。
天亮之后,白皮仆人准时苏醒,尽职尽责地做起了早饭。平日活泼爱笑的夫人今日捧着碗有点闷闷不乐,吃完饭也不掏蚂蚁窝地牯牛了,就坐在树下托着下巴忧愁地盯着院门口。
渡寒江还挺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小夫人的,走过去问她:“你怎么了?”
小夫人委屈巴巴:“我想貅貅了。”她歪头看着他:“渡寒江,貅貅什么时候回来?”
渡寒江挠脑壳:“这,老……我也不知道。”
小夫人忧伤地叹了声气,不跟他说话了,继续托着下巴瞅着院门。渡寒江也干脆在她旁边席地而坐,摆弄他搜集的那些炼器材料。
日光渐渐倾斜,不知过去多久,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清笑。
渡寒江偏过头,看到小夫人坐直了身体,正微微垂眸眼神清澈地冲他笑,见他看来,眼睛弯弯的:“渡寒江,好久不见啊。”
渡寒江立刻便察觉出她不再似平日呆傻,似乎恢复了神智。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他愣了愣,下意识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傅杳杳朝他眨眨眼。清醒似乎只是一瞬间,她的眼神又渐渐涌上懵懂,困蔫蔫地打了个哈欠,不再理他,跑到摇摇椅上去睡午觉了。
她如今只是一介凡人,体内没有灵气任何法宝都无法使用。好在熊青青每日都按时把她的情况汇报给百里貅,给尊上传达夫人的情话他怪不好意思的,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属下,还是原封不动地把夫人的话转达给了魔尊大人。
“夫人说她想您想得吃不下饭了!您再不回来她就要哭了!”
熊青青发誓,他真是头一次听到魔尊大人笑。
那笑声低低的,连对他的语气都温柔起来:“你告诉她,我很快就回来。”
熊青青热泪盈眶。
靠!他这辈子被魔尊大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就是立刻死也值了!
百里貅说很快,其实也过了十多日。眼瞅着盛夏褪去,日头都没有那么烈了,傅杳杳正被渡寒江用法术托着飞到院墙上摘花。她飘在空中,怀中抱着一大簇花,羽衣翩翩,当真跟下凡的仙女一样,偶尔朝下一看,多日不见的百里貅不知何时就站在院墙下,正笑着看她。
傅杳杳开心极了:貅貅!
他张开双手,抱花的仙女便像跌落凡尘一样落入他怀里。满怀花香,她眼眶突然红了,蹭进他颈窝:“貅貅,我好想你。”
百里貅温柔地亲了亲她脸颊,“今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魔尊回归,熊青青和渡寒江本以为自己就能功成身退了,谁知百里貅却叫他们留下来护法。
看到小夫人被他一道术法笼罩昏睡过去,渡寒江有点紧张地看着地上那个渐渐成型的阵法:“尊上,真的要把夫人放进去吗?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