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他牵起陈遇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像是致歉,“人太多就先回来了。”
陈遇直接坐起来:“我去收拾行李。”
他起身,先是进浴室,换好衣服出来才开始收拾。就住了一晚,其实也不用怎么整理,就是几身衣服,洗漱用品一会儿还要用,没法收。
陈遇打开箱子蹲在地上,侧对着孟廷川,衣服下摆收在腰间勒出清瘦的线条——孟廷川刚刚用手丈量过的。
孟廷川的视线上移,落在陈遇颈侧,陈老板皮肤很白,锁骨上方淡淡的红痕有些突兀——昨晚他留下的。
孟律师的视线坦荡到有些放肆,陈遇低着头收拾东西,毫无所觉。
又说了几句午饭的事,孟廷川挂了电话,喊他:“阿遇。”
“嗯?”陈遇没有抬头。
“刚刚想说什么?”
“刚刚、”陈遇动作顿了顿,继续收拾,“没什么。”
这种事,当时说也就算了,过了那个时候再提,有点怪。
中午的聚餐定在山下的一家农家乐里,在山顶看日出的人基本看完就乘缆车下去了,在酒店的反而都晚,临近中午才到。
陈遇和孟廷川徒步下山,到得最迟,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孟par被大家起哄劝了不少酒,陈遇试图挡两杯,没想到律所的人比酒吧的还难缠,陈老板一通操作把自己也带进去了。
他酒量不如孟廷川,喝的又是农家乐的自酿,入口酸酸甜甜,其实度数一点都不低,三杯下去就上脸,面颊红扑扑的,反应也慢下来。
众人傻眼了,陈老板和孟par结婚之后,律所里的人对他总有几分好奇,时间久了,除了那些陈遇自己不太提及的过往,陈老板的经历就被他们摸得差不多了,比如他在开咖啡店之前还开过酒吧,从前是调酒师。
孟廷川的酒量好,作为他对象,还是个调酒师,那酒量肯定更加不俗,万万没想到三杯就倒。
他们也不是有意要灌人,这下闹的,忙都把酒收起来了,刘律说:“下午还坐车呢,都别喝了啊。”
他问孟廷川:“没事吧?”
孟廷川摇头,揽着陈遇问他:“还好吗?”
“还好。”
刘律看他不像太好,提议:“我们还要再住一晚,明天乘观光船走水路回去,让项宏送你们吧?”
律所的车,确实比包车更舒适,孟廷川应下。
陈遇说还好的时候其实真的还好,并不难受,但是这酒不光上头快,后劲儿也不小,吃完饭他已经脚下发飘了。
孟廷川扶他在驾驶
座后面坐好,又给他系上安全带,陈遇乖乖地任他摆布。孟廷川捏捏他的耳垂,失笑:“你这个酒量,还要给我挡酒。”
陈遇酒量不好,也知道自己不能喝,他认识的酒多,什么瓶子能喝多少心里都有数,一向都很注意,最多喝到微醺,像今天这样有些难受是很少有的。
他晕乎乎地抓住孟廷川的手,他此刻体温很高,孟律师身上凉凉的,抓在手里很舒服,陈遇侧过脑袋贴了贴,还不忘解释:“我不要徒步,就不会迟到了。”
“不怪你,我早该发现你恐高乘不了缆车的。”今天早上时间有些来不及,孟廷川就提议要乘缆车,到了上车点才发现陈遇似乎恐高。
孟廷川没有抽手,还替他凉了凉另一侧脸颊,“而且,归根结底是因为早上起晚了。”
至于为什么起晚了,这肯定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喝。”陈遇仰头靠在车椅上,闭着眼呢喃,“不能让你吃亏。”
“所以就要跟我一起吃亏?”
但是陈遇已经完全进入思维闭环模式,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回去我也要帮你。”
孟廷川这才理解他的意思,原来不是说不能在外人面前吃亏,而是在说两个人之间的事,在说“礼尚往来”,哭笑不得。
“那我等着。”
陈遇又好像能听懂他的话了,重复:“那你等着。”
项宏还在远处抽烟,孟廷川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低头亲了亲他:“你不用急着给我回报,更不用担心我吃亏。”
陈遇茫然地抬头,他的眼神迷蒙柔软,很让人心动,让坏人心动。
孟律师就心动了,正了正衣领,耐心解释:“阿遇,你要知道。
他的手指滑过陈遇的眉眼,落在嘴唇上,按了一下,“我在你身上投入的,将来都会连本带利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