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安听来就是质问,连忙请罪:“皇上,之前小皇上没有亲政,奴才也不敢做什么啊,否则,增加了太后权利,培养了柳家外戚,现在的情况只怕也不会好多少。”
“谁知道,等小皇上亲政,三大辅臣已经权倾朝野,很难撼动了。”
“小皇上要银子没银子,要人没人,实在有些举步维艰啊,即便是奴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芸内心啧啧,终于提到重点:“朕当初留下的人呢?难道都不作为了?”
李安悲呛:“皇上,士穷乃见节义,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皇上驾崩几年,众人皆欺幼主,太后更是女流之辈,那些文臣百官也就只看见了眼前利益。”
柳芸:“……”
玛德,说就说,拽什么文?欺负她听不懂文言文是不是?
杀伤力不大,但是侮辱性很强啊!
难不成她都不能安心咸鱼了,还得重头开始学习?脑壳痛。
李安继续喋喋不休:“时间一长,原本皇上寄予厚望的臣子都在坐上壁观,要么自己拉帮结派,要么投靠三大辅臣,要么就独善其身,根本无人帮小皇上。”
“短短四年,国库就被这些蛀虫蚕食一空,小皇上有心为天下却无力啊!”
“还有暗龙卫……”
唰,柳芸瞬间竖起了耳朵,原来先皇的这批人叫暗龙卫吗?有点意思。
“皇上啊,您终究是看错了贤王,他伪装了大半辈子,连皇上都骗了啊!”
“皇上你将暗龙卫暂时交给贤王,一方面是为了防着太后篡权,一方面也是希望贤王能够尽心辅佐小皇上,可是,皇上却没来得及交代后续。”
“皇上驾崩,谁知贤王根本就是贪狼毒虎之辈,直接收编了暗龙卫,还回到了封地不管不问。”
“可奴才知道,贤王分明在暗中积蓄实力,就等着小皇上独木难支,这人……”
李安气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四年了,他不敢跟谁说起,一个人承受着所有压力。
小皇帝连眼前的朝堂都还顾不好,又哪来的精力去解决贤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贤王一步步做大,将封地经营成了一个小王朝。
柳芸心下一咯噔,她担心的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
先皇快死了,这脑子可能也坏了,特么的,就为了防着太后这个女人,却相信伪装到骨子里的兄弟?
好吧,这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不妥,兄弟比女人可信,但现在就是一个笑话。
好好的暗龙卫没有交给下一任皇帝,还因为没交代完毕,暗龙卫就谨遵遗旨,直接死跟了贤王?
呵呵,这先皇才是那个最大的boss,新皇最大的绊脚石吧!
“小安子,真是难为你了。”柳芸感慨万千,对先皇的感观已经负无穷大。
李安仿佛被治愈了,感动得再次老泪横秋:“这是奴才该做的,是奴才做得不好,没能好好辅佐小皇上,不过……皇上,你特意备下的几张底牌,是不是可以用来帮助小皇上了?”
柳芸眼睛一眯,这先皇还留了些东西?
“唉,瞧朕这记性,在下面呆久了,人间的事儿都忘得差不多了,朕当初……都做了些什么?”
李安倒是没有起疑,先皇本来就喜欢东一锤西一锤的,事情一多,有些他自己都忘完了,需要旁人提醒。
“别的不说,天宝银号存放的银子是不是可以提出来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