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侧被谢临珩掐着的那一处,这时隐隐作痛。
虞听低头看过去,白皙凝脂肤色上,一片淤青很是刺眼。
时时刻刻提醒着,这个更深露重的深夜,刚发生过什么。
翌日中午。
虞听晚头痛欲裂地醒来。
岁欢轻缓地撩开帘帐。
轻声问:“公主,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您想什么时候用膳?”
“待会吧。”虞听晚垂下眸。
昨晚没有睡好,现在没什么精神,更没有食欲。
岁欢应下,伺候虞听晚洗漱。
“对了,东宫那边,今天有什么动静吗?”
岁欢:“没有,和往常一样。”
虞听晚心口悬着的石头落了两分。
昨天谢临珩连深夜强闯她寝宫的荒唐事都做出来了,虞听晚怕他今天又发疯,直接去找谢绥赐婚。
若真到了那一步——
一个是没名没权寄人篱下的前朝公主,
一个是寄予厚望能力卓越的当朝储君,
没有任何悬念,谢绥不可能会偏帮她。
在这个深宫中,没有人能帮她。
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也是直到这一刻,虞听晚才切实明白,先前她母妃那句‘若是两个人都留在宫中,只能是彼此牵制,互为对方软肋’的深意。
午时末,虞听晚简单喝了两口粥,便再次回了寝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下。
再次醒来,已经傍晚。
脑海中,还残留着入睡前的那个念头。
——赐婚。
她忽然想起来,就算谢临珩比她有先天性的优势,去找谢绥赐婚,谢绥也未必会答应他。
因为这其中,还牵扯到她母妃。
谢绥强行禁着她母妃,不让她母妃离开,甚至名义上,她母妃还是谢绥后宫的妃子。
她和谢临珩虽是异父异母,但名义上是兄妹。
这种情况下,谢绥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谢临珩。
除非——
谢绥放她母妃出宫。
解除了这层本不该存在的名义兄妹的关系,她和谢临珩才会有‘成婚’的可能。
但显然,这种可能性,目前来看,是零。
谢绥若是肯放她母妃出宫,三年前就放了。
又怎会互相折磨、彼此蹉跎三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