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从文。”
“你想习武?”魏尔瞻意外地问。
苏一一干笑:“先生瞧我,像是喜欢舞刀弄枪的人么?”
其实她也不反对提高个人的武艺修为,所以对姬流夜传授的那套内功心法,和练字一样每日勤练不辍。她深知万事开头难,以前世的经验放在那儿,对于筑基阶段难有寸进的现象倒并不着急。
不过,她知道魏尔瞻的意思,大概又想让她以琉璃将军为榜样,横刀跃马,保家卫国。说句实在话,她对于在战场上厮杀,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还是想从商?”魏尔瞻有点惊异,“你可知商人的地位,哪怕在最重商业的南陈,地位都相当低下?”
“那是因为这些商人,不过局限于一国一家。”苏一一无法和魏尔瞻细说,经济学上的课题,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能理解的,尽管她觉得魏尔瞻不乏睿智。
“你的心气倒是大!”魏尔瞻无奈地苦笑,“你说不做君如玉,也不做琉璃,我倒是极赞成的。这两个女人,虽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但……终究是寂寞的。”
苏一一暗暗称奇,听魏尔瞻的意思,他竟然还认识那位不让须眉的琉璃将军?而且口气里,还透着和他们的熟稔。
“先生的意思……”苏一一眼睛微亮,“我倒是寻个人嫁了的好?”
她说得大大方方,毫不扭怩作态,倒让魏尔瞻有些惊奇。虽说她年岁尚小,但这年头,女孩子们心智早开,提及自己的终身大事,总会多少觉得难为情。
“女孩子,还是嫁人的好。相夫教子,好过孤苦一人啊!”魏尔瞻仿佛有感而发,目光游离于苏一一之外,浅浅叹息。
苏一一沉默了,如花岁月、寂寞年华,她也镜中花、水中月地渴望爱情,如同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对于绿洲的渴望。
然而,飞行中队的铁血男儿,却没有一个能掀起她心中的涟漪。苏一一抿着唇想,爱情她想要,可是事业她更想要。
爱情是靠别人的给予,而事业却是握在手心里,最最实在的一件东西。所以,如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当然取事业而舍爱情。
“先生,我想要打造一个……”苏一一说着,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笑容重又变得坚定而灿烂,“前所未有的商业王国,凌驾于皇权之上。”
她说得很轻,可是每个字,都吐得十分清晰。
魏尔瞻吃惊地把目光瞪向她,焕发的容光,是坚持住了自己的理想之后,才会现出的那份坚持。
“你确定?”尽管他认为一个小小的孩童,过早地规划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未必能够坚持下去。但是,苏一一的神情,一点都不像个孩子,而像一个经过沧桑的成年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会为此付出不懈的努力。
“当然。”苏一一回答得干脆利落,铿锵有力。
“既然如此,题字的事……”
“我就知道先生对一一最好了!”苏一一兴奋得小脸微红,赶紧跳了起来,殷勤地替他准备笔墨纸砚。
“既然你决定做大,这题字可要用名人的墨宝啊!”魏尔瞻含笑道。
“我知道啊,不过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能耐请动名人。从成本和回报的角度考虑,我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再者说,先生的字,比那些名人的还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