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把手机递给程琪月,程琪月找到周枕寒微信发了房间号和密码给他,又将手机递回来给温久。温久接过程琪月递来的手机放回包里?,后背倚进沙发里?,眼睁睁看着四个人走了。温久沙发坐了一会儿,将桌上的酒全?喝了,感觉头十分沉重,看着四下无人的包间,脱了鞋躺上了沙发。周枕寒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那时候温久已经睡着了。女孩的长发散下来遮住脸颊,侧躺在一个白?色的枕头上,一只?手搭着腿,另一只?手臂被头压着,胸腔微微起?伏,像一只?收起?利爪的小猫。温久今天穿的衣服是自己搭配的,上身一件淡蓝色u领毛衣,里?面打底的领口比毛衣略高?,很有层次感的假两件设计,下半身一条深灰色的半身裙盖住脚踝。面前?的桌上摆着空酒瓶,看不出是不是她一个人喝完的,但看着她的状态就知道一定喝的不少。周枕寒并不认为温久喝酒不对,反而早就觉得她应该试着释放自己的情绪,不管是用?什么方式。他走到她面前?的桌边,微微俯身,轻声叫她的名字。温久听到有人叫自己,在睡梦中“嗯”了一声。她鼻腔发出来的腔调如水中的鱼钩,只?需静静在那里?等待,鱼儿便?会自己咬食。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掀开温久遮住脸的长发,借着昏暗的灯光,周枕寒看到温久脸颊上的红晕,骤然呼吸一紧。温久闭着眼睛,长睫毛微微抖动,许是因为过生日的原因,她特意化了妆,唇釉将柔软的唇瓣衬托得更惑人。周枕寒的手停住,过了半天才收回,他便?不打算叫醒温久了。打开自己带来的礼物盒,周枕寒微微俯身,将里?面的项链戴在温久的脖颈。因为酒精的缘故,温久睡的格外沉,丝毫未察觉周枕寒就在身边,也没有感受到周枕寒为她戴上的项链。周枕寒离得近,能?够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清新?的小苍兰,纯洁而优雅。看着挂在温久脖子上的项链,周枕寒唇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低醇的嗓音温柔至极,“生日快乐。”他从巴黎赶回,得知她和朋友在外过生日的心情无法言喻,后来再三?确认,幸好她口中的朋友不是周溯。包间内空调开得很暖,周枕寒并不担心温久会感冒,只?是那样?坐着,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头发被他撩到耳后,露出来红润的脸颊,皮肤在这昏暗的光线里?也依旧能?看出来白?,闭着的睫毛向上卷翘着,眉头舒展。不再像胃疼那天虚弱,此刻的她,仿佛才是真?的没什么烦恼的小姑娘。他藏了私心,每次都想多看她一会儿。后来周枕寒觉得时间太晚,倒不如早点让小姑娘回去休息,他把温久枕着的枕头拿了。见到温久动了动,他才又继续叫她的名字,叫了好几声温久才醒过来。她迷糊的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周枕寒,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耳后的头垂落在脸颊两侧,闷声闷气道:“小叔叔你来了啊。”温久喝醉不哭也不闹,如果忽略她脸上的红润与迷离的眼神?,甚至会让人以为她根本没有沾酒。她只?是有时候说话说得条理不清,偶尔忽略掉一些事情,胆子变大。比如她仍然记得叫周枕寒小叔叔,但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紧绷,并且刻意保持距离。
仿佛让人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她,想到什么做什么,想说的话也不用?再斟酌着开口。“能?自己走吗?”周枕寒问。温久点点头,笑?了一下:“能?呀。”她清醒时很少在周枕寒面前?露出笑?容,只?是偶尔才会扯出一抹笑?。甚至在去周枕寒家里?住之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周枕寒相处,每次都是从周枕寒手里?接过周溯带来的东西,然后道谢。虽然和周枕寒有着小时候的情谊,但始终分开了这么多年,再见面仿佛是陌生人一般,实在不知道该聊点什么。更何况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七年,更让她不知所措。清醒时的温久也是那样?,在周枕寒面前?礼貌与疏离维持得很好,尽管周枕寒有时候暗示她,她也从不会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就像喝粥那次遇到的朋友,说的话已经算是挑明?了周枕寒是故意陪她来的,但是她想的仍然是别人误会了,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周溯是他侄子而已。然后他又特意借着程琪月的问题解释不是因为周溯,这姑娘似乎也没往那方面去想。反而是现在喝醉了好一点,她对他少了丝戒备。并且忽视了中间这层并不存在的长幼关系。周枕寒从未想过,这条让他们产生交集的世交关系,竟会让这条路举步维艰。他站在一旁等温久,温久睁眼很困难,便?眯着眼穿鞋,脑子里?觉得不应该让周枕寒等太久,于是她穿上鞋就立马站了起?来,但是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都开始往周枕寒在的位置扑。周枕寒反应很快,立马伸出手臂接住温久。他的手稳稳搂住温久的腰,温久靠着他的胸膛,彼此的距离从未像现在这样?近过,近到周枕寒都有片刻的失神?。过了两秒,温久才愣愣抬起?头,两只?眼睛一眨一眨,长睫煽动,看着他的脸道:“我头有点晕。”周枕寒没松手,他黑眸垂下,看着女孩的脸,轻声问:“喝了多少?”“没计算过。”温久很是骄傲,“今天的酒有一大半都是我喝的,她们走了之后我又把剩下的全?喝完了。”喝醉的温久根本没察觉现在和周枕寒靠的那么近,也并未意识到她说话时的气息全?都喷洒在周枕寒脖颈间。周枕寒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衬衫最上方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领口处的喉结随着她说话时喷洒出的温热呼吸而逐渐下沉。周枕寒仿佛又回到了哄小孩的时候,他无奈叹口气,问温久:“那休息会儿能?走吗?”温久仍然摇头道:“应该不能?。”程琪月她们走的时候她就有点晕,只?是那时候不太明?显,后来喝了一点更晕了她便?在沙发上睡下。可睡了这么久她竟然觉得比之前?还晕,她觉得无论再休息多久,自己也还是一样?的状态。周枕寒头低着,两个人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在空气中汇合。即使是抱在一起?说了这么久的话,周枕寒的手也依旧搂着她的腰,一点不曾松开。温久人瘦,周枕寒的手臂轻轻松松就把她抱在怀里?,甚至起?了卑劣的心思,想要就这样?一直抱着。鼻间全?是她身上的香味,比给温久戴项链时还要明?显,就算是刻意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