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思谭气呼呼掀开被子,坐在床上郁闷。
“晏思谭啊晏思谭,好歹你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分子!怎能被这个问题纠缠住!”思谭托腮看着窗外的槐树,心思转了几转,终于下定决心,罢了罢了!找个机会同他说了吧!他要是也对我那个那个,那就皆大欢喜抱得美人归啦!但如果只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就找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吧……
乱七八糟想了一宿,约摸3、4点思谭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里也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搅得思谭心烦意乱,一会梦见自己回到了家里,和一群朋友正在看电视版的《倚天屠龙记》,看着里面演俞岱岩的演员,疯子般对朋友说:“俞岱岩哪有这么丑!本人比电视帅多啦!”;一会儿又梦见涨洪水把她家楼淹了,坐在楼顶澡盆里哭;然后便是滔滔的江水,淹没全身。浑浊的水四面八方涌进,冰凉,窒息,绝望。她梦见被殷野王打入江中的时候,胸口的闷痛,身体的冰凉,都比不过此生无法再见他的难过,那种绝望的痛苦她再不想感受!
唰的睁开双眼,思谭坐起身子,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一看周围的摆设,思谭才想起这里是武当,她是客。窗外月亮也不在了,黑的压抑无比。许是快到六点,黎明前的黑暗吧。
思谭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了。想了想此后的计划,更是激动的在床上傻笑。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思谭看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东方欲晓,颇有紫陌炎氛歇的意味。
起来洗漱罢,思谭又换了那件紫色的襦裙,简简单单绾个青蝶髻,用紫色的绸带扎好,不施脂粉,却依旧明艳动人,娇而不媚。
思谭发现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越来越多,这大约便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武当派最多的便是槐树和矮桂,随处可见。但像俞岱岩院子里这棵老槐树,却鲜观的很。
思谭立在槐树下,望着紧闭的门,又开始踌躇。
你太不争气了!思谭恨铁不成钢,不禁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掌不知轻重,思谭打完就后悔了,捂着脸龇牙咧嘴的喊疼。
“晏、晏……姑娘???”
嘎!?
思谭假笑着转过身,一看对面之人,面生的很啊,根本不认识!
“你是……”
怀远低头行了一礼道:“在下武当第三代弟子江怀远。”怀远一看还是半知不解的思谭,又解释道:“在下听清微师弟说过晏姑娘,故而知晓,晏姑娘不用奇怪。”
思谭见对方这么有礼貌,遵循见面说你好的准则,笑道:“原来如此。怀远你起的……很早啊!”
这么早不睡觉跑来偷窥!
怀远道:“武当门下皆寅时末起,倒是晏姑娘起的甚早。”
思谭还是搞不懂古代什么寅时卯时的,干笑两下,才发现怀远端个红木托盘,上盛两只盅碗,几碟小菜。不由问道:“怀远是要给谁送早么?”
怀远点点头道:“正是给三师伯送去,还有刚熬好的药剂。”
思谭登时两眼发光,故意忸怩羞涩着对怀远道:“怀远……可否将托盘与我,我……给他送去。”
怀远突然有种碎了一地的感觉!
但还是知道不能将三师伯这么轻易给卖了,结结巴巴道:“晏姑娘……不,不是在下不给,而是待会儿怀远还要给三师伯洗漱……擦身的,这些事怎么好让你一个……客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