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顾少卿微微一笑,突然手上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龚甜吃了一惊,刚刚要推开他,他就弯下腰来,嘴唇贴在龚甜耳边,低低说着什么。
龚甜的挣扎渐渐消失了。
“……怎么样?”低沉沙哑的声音最后在她耳边说,“打蛇打七寸,这才是薛梦吟的七寸。”
腰上一松,刚刚强硬地扣在她腰上的手收了回去,龚甜后退两步,退到了伞外,然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顾少卿收敛起刚刚的强势,又重新变成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他举着伞,平静的对龚甜笑着,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递向她,掌心朝上,星星点点雨水落在他的掌心纹路上。
外人眼里一副邀请仕女共舞的姿态,落在龚甜眼里,却是恶魔的邀请,邀请她签下契约,邀请她放弃抵抗,邀请她共同沉沦。
“你们没多少时间了。”他的嗓音依旧甜蜜,甜蜜的似有毒的佳酿,再次问她同一个问题,“甜甜,需要我来帮你吗?”
龚甜转过头,看了看墓碑上已经失去颜色的李寻鹤,又回过头来,看着递至眼前的那只大手,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悲凉与决绝。
当她将自己的手放在那只手里,兴许是错觉,耳边似乎响起了李寻鹤的一声轻叹。
陵园外停车处,林北望若有所觉地看了眼车窗外,身旁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他看了眼,是龚甜的手机,忘记带,落在他车里了。
“喂。”林北望替她接了电话,是个送快递的,于是说,“她现在人不在,你待会再打来吧。”
电话一挂,本来要将手机放回原处,结果目光一扫,定格在桌面上那个《扭蛋男友》上。
风从车窗外吹进来,轻的像一声叹息,林北望鬼使神差的点开了《扭蛋男友》,手指划拉着屏幕,从上到下的看下来,最后目光落在才能那一栏上:“……掌控者?”
才能:掌控者。
“他有掌控的欲望,也拥有掌控的力量。”
“掌控金钱,掌控权利,但他最擅长的,还是掌控人心。”
“指尖垂下丝线,掌控你的肢体,掌控你喜息怒,你将在他设置的华丽舞台上起舞。”
“小心!不要失去你的思想,否则你将成为他一个人的傀儡!”
脚踝
“可惜了。”陵园门口,一个陌生男人追上薛梦吟,与她肩并肩走,“她居然能忍住没动手。”
成年人的世界,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
薛梦吟之所以激怒龚甜,是因为她早就安排好了人,一旦动手,就拍下来,挂到网上,让龚甜被粉丝攻击人肉,之后无论龚甜再做什么,都能把这段视频重新拿出来,说她有错在先,是她先动手后污蔑。
“还接着拍不?”陌生男人说。
无论拍不拍得到,他都按天收费,薛梦吟笑着摇摇头:“算了,下次再说,我先把这次的钱给你结了。”
“谢了老板。”陌生男人收钱走人,留下薛梦吟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银行余额皱眉。
她最近花钱有点太厉害了。
但没办法,最近为了进军娱乐圈,各方面的事情都太多了,以至于直播都停了,而一旦停止直播,她就没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我没有时间了。”薛梦吟对自己说,“我得赶紧,趁着还没人问他外套的事情。”
是的,外套。
她现在之所以走得顺畅,哪里都给她大开绿灯,是因为她打电话找来陌生男子,在她晚上披着顾少卿的外套走出酒店的时候,咔嚓把她拍了下来。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顾少卿是她的金主,包括她之前能上综艺,也是因为有人私底下问她,而她一咬牙,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但假的终归是假的。
薛梦吟觉得自己现在像在走钢丝,顾少卿笑吟吟在台下看着,她不知道顾少卿为什么没有出来澄清这件事,但只要他轻飘飘的说上一个不字,她就要从钢丝上掉下来。
“所以我得赶在他澄清这件事之前,走到钢丝那头。”薛梦吟握紧手机,对自己说,“我已经付出这么多了,我绝对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