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林北望干呕起来,一边干呕,一边死死扼着龚甜的喉咙,逼她跟自己一块干呕咳嗽起来,他竟觉得快活起来。
“你的右手要没了。”他口齿不清地说,然后不再抵抗,任由她的右手侵入自己的嘴,然后上下牙齿狠狠一咬,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立刻哭了起来。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落在林北望脸上,他咬着她的右手笑了起来,细皮嫩肉又怕疼,就这样还敢来他面前逞英雄,留个丑疤给她,叫她以后天天后悔,不,用不着以后,现在就该后悔了吧?
“没就没了……”
林北望楞了一下,顺着泪水往上看,心道:你也只是嘴上逞强罢了。
可她的嘴唇根本没动。
发出声音的,是她的心。
“没就没了……”她的心在他耳边哭哭啼啼,却又坚定不移,“把他还给我!!”
致命点
再睁开眼,是医院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子前游荡,林北望盯了天花板许久,才像一个瘫痪了几十年的植物人一样,动动自己的脚趾,又动动自己的手指,最后把两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举到自己眼前,十根手指头,张开又收拢。
直到开门声响起。
龚甜走进来,看见他,楞了一下,有些警惕地问:“说一个只有你跟我知道的事。”
林北望没好气的扯扯嘴角:“第一个是吴磐,第二个是顾少卿,第三个……不知道。”
他说出了扭蛋男友出现的顺序。
龚甜这才松了口气,露出看见熟人的亲切笑容。
“医生说你伤得不重,问题是出了不少血,得休息几天才能出院。”龚甜在床沿坐下。
林北望的目光落在她包裹着纱布的右手上,低低问:“疼吗?”
龚甜:“不疼。”
“说谎。”林北望笑了,“你当时都哭了。”
龚甜不服气道:“你也哭了。”
林北望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他家,刀刀相撞,火星四溅,鲜血飞舞,一场退无可退的困兽之斗,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争夺着这具身体的主宰权。
他快要输了。
“把他还给我!!”
哭的那么厉害,逞什么英雄,可……这么久了,没人发现他换人了,没人发现他在无声的求救,没人发现他在厨房里贴的安定,在卧室墙上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