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芣韵宫的深院之内,歆妃如同凋零的花朵,躺在冷冽的雪地之上。她的身体被鲜血浸透,将周围的冰雪染得如同红梅般艳丽。触目惊心之下,带着刺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皇帝匆匆赶来,眼前的景象如同利刃刺入他的心扉,令他震惊得几乎无法言语。他瞥见一旁的皇后,同样满身是血,但那些血并非她所流,而是来自歆妃。她手中的长剑,刀刃上还在滴落着猩红的液体。皇帝试图靠近,想要安抚这突如其来的风暴。然而,皇后却突然挺剑而起,直指皇帝,眼中满是愤怒与绝望。她厉声质问:“你这个无用的男人,歆妃母子害死了我儿,你却为何迟迟不给予严惩?你为何不还我的俭儿一个公道?”皇帝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愤怒:“你疯够了么?”皇后听后,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与绝望:“我疯了?对,我疯了!我这一生,最疯的事就是嫁给你,看着你处心积虑,残害手足,逼……”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了这一刻,化作了无法言说的痛楚。皇帝猛地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锋利的刀刃瞬间刺入皇后的腹部。皇后手中的长剑无力滑落,砸在洁白的雪地上,未发出任何声响。周围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纷纷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佩刀被拔出,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从皇后的伤口中涌出。她紧紧捂住腹部,鲜血却仍从她的指缝间溢出,染红了她的双手,滴落在银装素裹的雪地上,形成了一幅凄美的画面。“皇上……”皇后似乎在这一刻恢复了清醒。她的嘴角溢出的鲜血沿着下巴缓缓滑落,眼眸中映着皇帝的冷峻面容,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滴落。皇帝屹立不倒,目光如冰,直视着她。他的话语冷冽如刀:“你和信王,早已心怀叵测,觊觎储君之位。信王在赈灾之际,竟敢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你们以为朕一无所知吗?”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意,绝望之情溢于言表。“俭儿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百姓与社稷。若说为储君之位,那又有何不可?俭儿才思过人,他为何不能肩负这重任?而你,身为父亲,却嫉妒自己的儿子,猜疑自己的骨肉,甚至纵容妖妃残害亲子,你,才是真正的昏君!”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每说一字,便有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皇帝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你这个毒妇!你和信王,早已存心害朕,企图篡位!因此,朕才会斩断你们的幻想,让信王那逆子付出代价。但你们仍旧不死心,还要继续作乱!那些佟佳氏的爪牙,在朝堂之上,竟公然颂扬信王的所谓‘丰功伟绩’,甚至遍寻天下名医,企图为那瘸腿的逆子治疗。在他们眼中,朕的威严竟不及一个瘸腿的信王!”皇帝怒火中烧,手中的刀连连挥动,直刺向皇后,直至她倒地不起,再无一丝声响。皇后倒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睁,怒视着皇帝,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俭儿,你不该出生在帝王家!”伴随着鲜血的喷涌,皇后的声音渐渐消散,她死不瞑目,留下了无尽的哀怨与愤恨。我们跪在地上,目睹了这幕触目惊心的惨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们颤栗着无法发出声音。皇后杀了歆妃,皇上又挥刀斩向皇后,这一幕幕悲剧使我的脑海陷入了一片混乱的空白。此时,皇帝手持利刃,眼神血红,他环视着周围的众人,如同一只从深渊中走出的野兽。他步伐沉重地走向正在皇后遗体前痛不欲生的繁霜,手起刀落,无情地结束了她的生命。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那些曾经伺候歆妃的宫女们。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嗜血的狂热,双眸闪烁着冷酷而疯狂的光芒,仿佛是从无尽黑暗的地狱深渊中挣脱束缚的恶鬼,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怒和残忍。几名宫女在惊恐中反应过来,她们连连磕头,声嘶力竭地求饶。然而,皇帝并未有丝毫的怜悯,他一刀斩断了近身伺候歆妃的那名宫女的生命,其余的宫女们吓得四散而逃。但她们又如何能逃出皇帝的追杀?侍卫们迅速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皇上紧随其后,每挥一刀,便有一人倒下,直至最后一人。芣韵宫宛如一幅沉静的画卷,静谧得连风声都显得小心翼翼。我屏住呼吸,置身于冰封的雪地之中,浑身僵硬。浑身染血的皇帝,蓦地转身,目光如刀,仿佛能穿透层层人群,直接刺入我的骨髓。小祥子急切地挪动身体,试图以他的身躯为我遮挡那凌厉的视线。然而,皇帝却还是持刀,步步逼近。我的心在胸腔内狂跳不止,如同被骤雨击打的鼓点,急促而紧张。我的脑海中飞速运转,思索着逃脱的契机,或是应对的策略。然而,就在这一刹那,皇帝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紧接着,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的身体如同被折断的枯枝,直直地倒在了雪地之中。赵福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匆忙上前,从雪地里扶起皇帝。皇帝的面色惨白如纸,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众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将他小心翼翼地抬往乾清宫,只留下我们几个随行的宫人,仍跪在原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龙驾。我们相互搀扶着,试图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然而,就在此时,我瞥见了大水缸后藏着一个人。是四阿哥。他探出半个脑袋,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仿佛目睹了世间最残酷的景象。我缓缓走上前去,向他恭敬地行礼,轻声呼唤他出来。但他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大叫一声,转身便逃出了芣韵宫。宫外的侍卫们闻声而动,迅速追去。我望着四阿哥那仓皇逃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他素来忠厚,这般惨烈的场景,恐怕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头,成为永久的噩梦。:()宫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