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求您……”
料峭春寒已过,惊蛰正是气暖。广阔深渺的居室内暧香袅袅,轻纱帷幔薄层层遮掩。
不时,娇酥甜腻的嘤咛隐隐溢了出来,四散氤氲苦楚的残吟低泣。
沈岁岁很痛苦,半湿云鬓散乱,额上涔涔的薄汗浸湿了几绺发丝,黏腻的贴在娇靥上。
她似沉在溺水的窒息中,心底那熟悉又陌生的渴意快将她逼疯。
如毸袭人的寒霜,又如置身火海岩浆中的炙烫。
这怪病……
愈来愈严重了。
然并不如往日的独自煎熬。
她贴着健硕贲张的体躯,愈抱愈紧,紧得没有一丝缝隙了。
可,还不够。
“求您,别走……”
沈岁岁引颈恳求,粉润润的唇瓣泛起不正常的红,烟眸泠泠含雾,细弱堪怜。
身上的裙襦薄衫早在无意间蹭乱了,露出半扇莹白雪肩。
然漠然又高贵的男人并无一丝的怜悯和同情。
任身上跨坐的少女苦楚孱弱恳求,又索求极致的拥抱依偎,仍无任何的回应。
“求您了……抱抱我……”
沈岁岁翕动唇瓣,甜腻稚嫩的嗓音有些沙哑,无助可怜的呜咽塞在喉间。
一双浸满水的眼眸往上扑朔,却恍若置身薄雾中,无论如何也窥不清男人的真容。
旖旎的沉湎静寂于此,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男人身上寒冽的肃杀之气,疏离森冷,高贵慑人。
对这个男人,少女是害怕的,亦是敬仰的。
但病症的苦楚,已让她失了理智,何况在梦里,她的神魂皆是迷蒙不受控制。
紧贴着人的胸膛,朱唇似启未启,徐徐喘着气。
烫灼的吐息裹挟着馥郁的冷檀香,满满包裹其中。
沈岁岁不由嘤咛一声,舒服了许多。
春夜时逢凉寒,冷风透过大开的窗扉吹了进来,须臾,满室绡纱绣帘飘舞翩跹,也渡亮了榻上旖旎浓春。
待平复些许病症之苦,沈岁岁抬起眼,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
“三小姐,您好些了吗?”
侍女青玉的嗓音似裹着雾挤进耳朵里。
沈岁岁恍惚一阵,缓缓掀起眼皮,视线转过一圈,想起自己是寻医问道的路途。
青玉见自家小姐苏醒,捏着绣帕揉揉擦着少女额上的细汗,“小姐,您又做怪梦了。”
怪梦……
沈岁岁长睫一颤。
近来渴肤之症频发,解药却皆是他。
身躯实在野性骇人,明明周身萦绕的是寒冽浸人的冷檀香,那般的端庄肃穆,可身子却如一团火。
烫得惊人。
沈岁岁咬了咬鲜润的唇,光是想着都有些令人眼红心跳又胆战心惊。
这么久了,自己对他那般所为,又哀求涟涟,更是胆大包天的……
沈岁岁心尖一颤,忽觉逼仄的马车内有些潮,又有些闷。
抬起白嫩纤细的手儿将帘子撩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