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莲微眯起双眼,阴郁的眼神透着一股严肃,狠狠地看着沈秋然道:“你别想污蔑我就拍拍屁股走人,我要你当着所有邻居和南承哥的面讲清楚,我爷爷开的药,小宝为什么不能吃?”
她爷爷行医几十年,从未医坏过任何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沈秋然给个说法!
沈秋然看着李雪莲那坚决不饶人的眼神,幽幽道:“那包药是治伤风感冒的,可小宝不是伤风感冒,那药不仅治不好她的病,还会让她的病情加重。”
李雪莲嗤笑,“小宝一直吃我爷爷开的药,也没见她像你说的那样病情加重。沈秋然,你爱表现是你的事,但你不能这样污蔑我爷爷,你看过医书吗?你懂中药吗?”
沈秋然颔首,“病情加重只是时间问题,小宝喝了那么久的药,不是一直也没有好转吗?”
“小宝年纪小,身体差,染上风寒哪有那么快好的?”李雪莲语气鄙夷,一个连医书都没看过的毒妇,也敢在这里信口开河?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那药小宝不能喝。”沈秋然丢下这一句,绕过李雪莲进了屋。
她总不能留下来跟李雪莲说,两个孩子不是感染风寒,而是患上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她刚才扔的药有抑制骨髓的功效,服用会影响骨髓造血功能,使病情更加严重?
孩子是陆南承的,药要不要给小宝喝,他自己看着办,她这个当后妈的,不宜干涉太多,原主人设那么糟糕,信用度和说服力都不强,她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她的,甚至还会被看热闹的村民嘲笑、讽刺……总之,后妈难当。
沈秋然进屋后,李雪莲有气没地方出,她跺跺脚,转身去煎药。
陆南承却走过来,对她说:“药不煎了。”
她一听,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陆南承,“南承哥,你不会也觉得我爷爷开的药有问题吧?”女孩清秀的脸浮现出委屈,声音也含着失落,“你信沈秋然不信我?”
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自小学医,名声又好,陆南承要是选择相信一个什么都不会,好吃懒做,嚣张跋扈的沈秋然而不相信她,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陆南承看着李雪莲,婉转地道:“四爷爷不在家,你得回去坐诊,药先泡着,我从镇上回来再煎。”
沈秋然刚才那个坚定的眼神,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震慑感,两个孩子一直吃李设开的药一直没有好转,陆南承起了动摇之心,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要如何向那个人交待?
“那你去镇上吧,我留在这里煎药,顺带照看孩子。”李雪莲执拗地道,药煎好她还要亲自喂小宝喝,她要证明给沈秋然看,她爷爷开的药,没问题!
“我一会儿找大队长借牛车带她们一块去。”这是陆南承从部队回来这半年第一次去镇上,他不放心把两个孩子留在家,更不想麻烦李雪莲帮他照看。
李雪莲看着男人的脸,他越是拒绝她,她越是不甘心。
他比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有魄力,只可惜他的腿,爷爷说,他这辈子都要靠拐杖行走了——
陆南承找到大队长借牛车,牛车是公家的,谁来借都要付两毛钱,这两毛钱也会入公家去。
大队长的儿媳前几天生了个男娃,至今还没有来母乳,只能用米汤喂养,米汤孩子吃不饱,白天晚上都会饿得哇哇叫。
大队长媳妇刚好想要去镇上买米糊,陆南承来借牛车,大队长就感慨地收了他一毛钱。
沈秋然也跟着去,她要到镇上去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