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挺好看的,”顾雪洄假做不经意看到匕首,叹道,“可惜咱们这里一窝剑修,匕首大概是用不习惯的。”林融跟着惋惜点头,恋恋不舍地再瞄一眼匕首。顾雪洄心里暗笑,让他们先走自己还要和掌柜说点事。等顾雪洄再次从兴义和出来,只有一个贺怀霄抱臂在一旁等他。悠悠觑一眼顾雪洄手里的匕首,贺怀霄问:“小师叔区别对待?”顾雪洄:“……”被抓到了。顾雪洄从袖里拿出缀了澄光玉的剑穗,和匕首并列在一起:“从价值来算,剑穗确实没有匕首贵,但是……”顾雪洄话还没说完,贺怀霄已经拿起剑穗对着日光打量。阳光穿过透亮的澄光玉,两人一同站立的人影清晰映照在里面。“是……送给我的吗?”贺怀霄心跳加速,手指收紧攥住剑穗,不等顾雪洄答话,他就先说:“我……我很喜欢。”之前还模模糊糊的本命剑形象忽然就清晰了——剑首应该缀一个剑穗。“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喜欢真是太好了,”顾雪洄也松了一口气,教贺怀霄怎么给澄光玉留影。两人的手一同按在澄光玉上,留下趁时间还早,林融和贺怀霄打了声招呼这才返回刚才林氏夫妇的小摊处。两人带来云鹤城的东西将近卖完,收了摊和其他凡人围着一个算命摊叽叽喳喳排队。
林融跟着凑过去看,是个年轻道姑支了小摊,卜算吉凶外还卖些小物件,什么平安铜钱保家符篆,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林融没认出来。听周围人挑挑拣拣讨论的热乎劲,林融很快了解到,这个道姑时不时来云鹤城摆摊,颇为灵验。一来二去,即使道姑没有特意宣传,摆摊时间不固定,只要出摊,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凡人有眼无珠不认得,林融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年轻道姑身上穿的正是震雷宗的弟子服。年轻道姑身上的震雷宗弟子服明显过大,而且有些老旧发黄,不像是之前林融见到的震雷宗弟子——他们总是趾高气昂,在腰间绑了一杆长尺亦或是其他其他法器和明黄符纸,打眼望去就是个修为高深的道士。察觉到林融的眼光,年轻道姑没有理会,头也不抬继续忙碌自己的生意,为林氏夫妇卜卦。他们的目标还是找到大哥那个失踪多日的侄子。年轻道姑卜算的时候,林融就抱着剑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道姑蓦地根据铜钱提示将视线调转过来。手臂里环抱的碧光剑微微震动,林融按了按剑柄,手指从上往下划动,逐渐收紧。年轻道姑的视线没有停留太久,给林氏夫妇解卦。除了保证两人的侄子一定是平安无事,年轻道姑说了些让人云里雾里似是而非的句子。比如有缘自会相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听得林氏夫妇心里直嘀咕。“小师妹要是不会算卦,就别来这里卖弄坏了我们震雷宗的名头。”长街尽头走来两个震雷宗弟子,在凡人眼里这两人速度极快,才听见声音还在长街尾,顷刻间就到了年轻道姑的摊子旁。胡克关抬起手一拍,捡漏的桌子瞬间翻倒,铜钱符篆乱滚。周围百姓见状,当即作鸟兽散。林氏夫妇也混在其中,暗暗庆幸还没给钱,听那另外两个修士的语气,这个年轻道姑显然还没学到家。眼瞧着林氏夫妇往城门楼那边走,林融不欲多留,才一迈步,就被拦住了。在镜河秘境的时候,林融就和胡克关交手过,当时两人的修为相差不大,如今林融还在练气八层,胡克关已经筑基。自觉筑基正式迈入修炼门槛的胡克关十分得意:“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阴沟老鼠呢?没想到居然是老熟人。小美人,好久不见了——”林融撩起杏眼,面色冰冷。贺怀霄早就和他说过,云鹤城中禁止修士私斗,不允许在凡人面前使用法术。因此震雷宗想要搞砸年轻道姑的生意,只能使用凡人手段。年轻道姑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才伸出手,顶上就有一只脚压下来。幸而她反应快及时收手,不然这一脚下来,依照他们的恩怨,断骨都算是轻的。白水迹踢开脚下的铜钱:“私自出来摆摊卖弄,小师妹胆子可真大,你放心,回头我肯定会如实向执法长老禀告,小师妹记得去领罚。”“我不是你们的小师妹,”年轻道姑站直,纠正道,“严掌门不是我的师父。”她停了停:“我能出来自然是请示过长老的,非私自开坛算卦,两位同门无理取闹砸了我的摊子。你们放心,我也会如实禀告。”白水迹冷笑,不用他开口说话,他的狗腿胡克关就先上了。“卢秋心你别不识好歹,我们这也是为你好,马上就要金丹了吧你,不好好待在门内修炼,整天往外面跑做什么?”原来这个年轻道姑就震雷宗的卢秋心,正好在镜河试炼中排名第十。林融不由得多看她几眼。他认识的女修不多,但个个姿容绝佳,唯有卢秋心,说好听点是清秀自然,但整体五官相貌确实过于普通了。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卢秋心瞄了眼胡克关:“几天不见,你这修为提升得真快,又是灌了多少灵丹下去?”胡克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