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力,顾清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个充满危机的战场。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面对如此强势的岳母,她不禁开始担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在刚刚,房间里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那声音之大,就连身处院子之中的人也能清晰耳闻。然而,由于距离较远,具体的争执内容却难以听清,只能隐约分辨出似乎是一对母女正在激烈地争吵和辩论着什么。
顾清先是看了一眼颜思秋,随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着洛雅涵,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称呼若是放在以前,洛雅涵非常高兴,还会夸顾清是自己的好女婿,但现在让她很是生气,都恨不得骂上几句。
天啊!谁能想到顾清竟然会是一个女子呢?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而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她和颜思秋竟然一起瞒了自己如此之久!让自己陷入痛苦之中。
虽然明知道这件事自家女儿肯定是始作俑者,但谁叫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顾清呢!即便如此,自己还是要好好地训斥一下顾清,得让她清楚明白说谎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才行。
毕竟,一个人若是连最基本的诚实守信都无法做到,那将来又如何能成大器?又怎能托付终身呢?想到此处,她心中对于顾清的不满愈发强烈起来……
洛雅涵本想用拍桌子来表达自己很生气,可刚才的力气不小,使得自己的手掌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只好冷眼相望,“别喊我娘,老实交代,你是如何骗小秋的。”
这会儿颜思秋一直待在洛雅涵的身边,她怕自家娘亲会对顾清突然出手,离得近一些,也好阻拦。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两人受到伤害。
骗颜思秋这件事情怎么讲,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当时还让自己担心了许久,只不过两人刚接触时,她并不喜欢自己,后来才在一块儿的,还有那个三年约定,要不要讲啊?
顾清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但她知道自己并不能愣着,便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伯母,我和思秋是真心相爱的……”
顾清这一跪,让两人本能的都被惊了一下,颜思秋更是想要冲过去,将顾清拉起,但被洛雅涵一个眼神给镇住了,只好停了下来。
她满含心疼地凝视着眼前的顾清,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平日里不是挺机灵聪慧、狡黠多端的嘛!怎地今日如此憨厚老实起来?竟然还跪的这般用力,也不怕伤到自己的膝盖!若真因此受伤可如何是好?”想到此处,她不禁眉头微皱,愈发担忧起顾清来。
洛雅涵当然知道这两人是真心相爱的,不然也不会用计谋欺骗自己,但顾清女扮男装,与自家女儿成亲,是不可罔顾的事实。
相爱就一定要在一起吗?
不一定,相爱之人未必能同处一室,厮守终身,同处一室也不一定相爱,人这一生很难遇到合拍的人。
顾清确实与自家女儿挺般配,也挺合适的,而且还令人满意,但她是女子,这就是过错,另一个过错就是这两人联合起来骗自己。
“谁问你这个了,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骗小秋,既然你是女子,就应该懂得阴阳结合的道理,而不是隐瞒身份,入赘到我颜家。”
直觉告诉颜思秋,顾清应付不来自家娘亲,于是她也猛的跪下,“娘,顾清隐瞒身份不假,但让她入赘是我策划的,而且还逼她同意,否则便把她身为女子的事情说出去。”
顾清有点发懵,因为她不是原身,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有些模糊,她不知道颜思秋此时的话是真是假。
洛雅涵也有点发懵,自家女儿怎么说的这么离谱,还要挟顾清入赘,否则就把人家女子的身份曝光,合着她才是坏人,顾清也是受害者?
不对不对,颜思秋肯定是为了顾清,所以才这样说的。
洛雅涵:“胡说,你让她入赘图什么,图她是女子啊!”
颜思秋:“一开始并不是,让顾清入赘,只是摆脱你们的催促,与掌控清源镇的粮行,相处久了,才图她的身子,而且顾清很爱我,你应该看得出来。”
这不是废话吗?若自己看不出来,顾清还能在这跪着,早就滚蛋了,明日一早就和离。
图她身子的话,也能从自家女儿的嘴中说出来,真是让人吃惊啊!
只是一会儿,颜思秋便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麻,又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顾清,知晓她的状况更不容乐观,估计再过一会儿,都该淤青了,这可不行。
别人不心疼,自己可心疼啊!
颜思秋赶忙开口,“娘,你若不信,我有证据,契约还在呢,当初顾清入赘时,我可与她做了三年的约定。”
洛雅涵也不想让这两人长跪,一个是自家女儿,一个是……女婿,还是该说儿媳,算了,反正都是姑娘,把身子跪坏可就不好了。
但又不想轻易松口,谁让这两人骗自己呢!
如今有了借口,自然可以下这个台阶,洛雅涵大手一挥,猛的拍到桌子上,“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契约是怎么定的。”
“契约放书房了,我带你们去啊!”颜思秋赶忙起身,还顺带着拉了顾清一把。
随后三人一同离开房间,向着书房走去。
位于院子里的芙蓉,早就猜到了情况不对,在看到自家小姐所使的眼色后,瞬间就明白了,连忙的眨了眨眼,回应了一下。
有事请找大少爷。
芙蓉赶忙的将谷翠拉到一旁,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谷翠,你赶快把大少爷找来,夫人那边我先稳着,小姐和姑爷能不能渡过难关,就看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