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多的,随手捡起几个看了看,这名号还真是挺眼熟的,“不用理会,他们不能把你如何,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有份量的皇子师,而且这些天京城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这里,谁要是因为心里不忿来动手脚,那是自取灭亡。”
既然卫孚的态度和严大人的态度是一样的,那就说明事态还没到必须动她的地步,那也好,坐在家里也能看看戏。
“得了,反正是入了你的圈套,想脱身却是难。”
“希及,这是交易,交易!谁让你当初贪那些书册的?”
“要不是你拿那些书册来勾我,我能吃这个亏?卫大公子,你可别让我吃了亏还赔上性命。”柳卿气哼哼的换了个坐姿,不行,她还是得去弄些凳子出来,都委屈自己这么久了,不想再让膝盖受罪了,肯定会落下毛病,老了够她受的,书桌也得做一个,要不饭桌也增高点?跪坐着吃饭她净顾着快点吃完了,哪能吃好。
卫孚知道这时候的希及才是完全没有怪他了,除了身份上依然有遮掩,其他方面基本已经说开了,这样更好,相处起来才更轻松。
“改天给你带几册外面看不到的书出来,算是赔罪,至于晓真他们几个,你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想显摆一下自己学到的东西,让那位高兴高兴,只是晓宇有点麻烦。”
晓宇的麻烦?“善弈者,谋势?他自己说他善弈?”
想了想,卫孚把那天三个小孩的表现说了出来,“我倒是希望这三个人能一直这么好,只是啊……”
天家的事,柳卿明显不想谈,两人转而聊起了别的,原本以为会撕破脸的两人居然就这么揭了过去,真不知该说是柳卿太大人有大量还是卫孚太能说。
寓教晓宇
天气微热了起来,晚上,柳卿在院子里散步,微风摇着,比屋子里要舒爽不少。
“公子,奴以为您以后都不会和卫公子往来了。”看自家公子兴致不错,全婶心情也跟着好。
柳卿仰头望天,满天闪烁的星星是后世极难见到的光景,很美,“就算撕破了脸又如何?卫孚虽然没有明说他的身份,也多少暗示了点,就算他真是卫家的人,只怕也是听令于皇帝,而不是卫家所能驾驭的,我现在即没必要,也没那么大的势力去和皇帝对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看现在世家看着嚣张不可一世,等着看吧,皇帝已经忍不住快要动手了。”
收复皇权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积极做的事,更何况前段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京城的局势,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全婶对公子的话非常信服,既然公子这么说,肯定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柳家也是世家……
“皇帝会不放过所有的世家吗?”
“担心?”柳卿侧头看了看全婶,“若是柳家也是其之中一,只要够本份,伤不着根本,这么多世家,皇帝也不能全杀了,他能做的也就是收回控制权,让世家也听从皇令罢了,若是世家一味和皇权分庭抗礼,这种消耗有些可惜了,有这精力财力,什么事做不成?”
全婶不再说话,只是想着这话要不要原封不动的传回族里去,若是柳家这个时候入世,岂不是正好和皇帝碰个正着?
柳卿知道全叔全婶都瞒了事没说,而且是关于她身份的,不过她也不想再追问了,日子就这么过也不错,只是,还可以对自己更好点。
“全婶,收几个信得过的匠人入府吧,我想要他们做些东西。”
“喏,奴明天就去。”
这天的学堂上,三个孩子里明显两个都有些战战兢兢,休息时,颜青想想自己大师兄的身份,蹭过去低声问道:“你们怎么了?病了吗?”
晓真又偷偷看了先生一眼,摇头回道:“我们没事,大师兄,你觉得先生今天心情好吗?”
颜青哦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做什么事惹先生生气了?”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到会给先生惹来麻烦。”晓真小声的给自己辩解,要不是皇叔和他们一点一点分析,他们都不知道在父皇的宴会上出个风头居然给先生惹来这么大麻烦,就算被父皇称赞也没那么高兴了。
看他们着急的模样,颜青想了想,“我觉得先生和平时差不多,好像没有生气,先生很少生气的。”
颜青是跟着柳卿最长时间的人,听到他这么说,两人悬着的心平稳了些,只有晓言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眨巴着眼睛凑在那里听,很想弄明白有什么事是两个哥哥知道而她不知道的。
柳卿确实没生气,不过看着那两个小孩担惊受怕的样子有趣,故意不看他们罢了,给她惹来这么大麻烦,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不然她这先生也当得太没有威严了。
休息时间一过,孩子们都非常迅速的坐回自己位置,柳卿满意的用扇柄击了击掌心,决定接下来的时间不讲那些文言文了,“老规矩,先生我提问,你们回答。”
孩子们都晶晶亮的看着柳卿,果然还是他们的先生最好了。
“假如晓言被欺负了,那个人是个坏蛋,但是很厉害,你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你们要怎么办?”
晓真反应最快,“让护卫去揍他,敢欺负言言,揍扁他。”
柳卿点评,“是个办法,那要是当时你们的护卫不在,或者说言言只是个庶民呢?”
颜青举手,柳卿用扇子指了指,示意他回答,“马上叫人过来,大声喊有人欺负孩子。”
柳卿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其他人一个一个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