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遭,凡事江沅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她太清楚之后的路要怎么走,她需要瞒的不是宋延巳,而是天下人。
孟雪生果然没有给她们太多的时间,他自幼跟着孟习之,性子也随了他,确定目标便下重手,断然不会空手而归。
她和李清平,只能跑得了一个。
兵戎相见,战马嘶嚎,江沅趁机携着碧帆上了另一辆枣红色马车,连冯修远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她素手一伸,马车就调了头,壮马拉着车驾飞快的向后山驶去,车旁只随了几名骑兵。
“老大,有人跑了!”唐德用马鞭指着反向奔跑的马车,那一抹熟悉的绿色让他忍不住高呼,“是那个女的!”
“慢着。”孟雪生一愣,此刻他不觉得金蝉脱壳是个好办法,何况连对方将领都有些诧异,可见之前那名女子必然还在眼前的素色的马车内。
不过,孟雪生眯眼看着枣红顶盖的马车渐远,车驾稳而快,如果先前的女子还在,那跑掉的是谁?
“金贵之人,危机之中必留一行一。”
孟雪生瞳孔忽然放大,脑海骤然想到了孟习之曾与他说过的这番话。
他问:那您是留还是行。
他道:若机会相当,行为主动,留为被动,爷自然是行。
瞒天过海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孟雪生勒紧了缰绳,“阿德,这就留给你了。”
“你去哪?”唐德一愣。
“我去看看跑了的究竟是何人。”说着孟雪生马鞭一扬,“你们一队跟着我。”
铁蹄声嗒嗒的响起,扬起了半路的尘土。
“小…夫人…”碧帆靠在马车内,诧异的看着江沅。
她跟江沅十几年,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来不知道,她会驾马,动作熟练的仿佛早已做过千次百次。
“别说话,坐稳了。”江沅紧紧的握着缰绳,周围的枝叶繁茂飞快的划过车壁。
碧帆怔怔的看着江沅的背影,此刻的她背着光,在车内投下一条长长的身影,背脊挺得笔直,马鞭挥舞,抬手间尽带洒脱。
啪——瓷器落地的声音。
“谁让你放她们回去的?”宋延巳刚醒来就得到了江沅离开的消息,几乎是临近爆怒,“现在什么情况她不懂你还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