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槐“呵呵”笑,“是,是。”
是个屁!
“你明天就上岗。”祁暮亭目光一晃,落到裴疏槐的手上,“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裴疏槐一下就把他的手腕丢开了。
“另外,为了方便让你随叫随到,我们需要交换联系方式。”祁暮亭在屏幕上点了两下,递给裴疏槐。
裴疏槐没接,“哪家做饭的需要随叫随到?”
“我家的。”祁暮亭说,“在我感到饥饿之前,你要拿着饭到达我的办公桌前。”
真他妈是恶心的资本家,扒皮都不带留毛的!
裴疏槐气得半死,但谁让他接了这口烂锅呢,真要惹恼了祁暮亭,下药的是“裴疏槐”,坐牢的是他!
就冲着火鸡面自由,他都不能坐牢。
裴疏槐抹了把脸,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手指头小锤子似的,每一下都是冲着要戳烂屏幕去的。号码输入完,屏幕完好无损,他倒是指头发麻。
裴疏槐更气了,把手机拍到祁暮亭胸口,恶声恶气地说:“给你。”
祁暮亭宛如大方端庄的长辈,不跟泼猴子计较,大度地接住手机,看了眼屏幕,然后当着裴疏槐的面,在【裴疏槐】这个备注后面加上【特聘专属厨师兼外卖小哥】这几个字。
裴疏槐不可思议,“你是一次羞辱我的机会都不肯放过吗?”
祁暮亭不懂他为什么把头发气得更炸了,淡定地收回手机,说:“事实而已。”
操。
真他妈操。
裴疏槐感觉邪火从脚底板冲到脑门上,炸雷似的往他头上狂轰一发,然后得意洋洋地渗入头皮、搅得他太阳穴狂跳,接着从喉口一路俯冲,炸得他腰围都大了一圈。
口干舌燥,喉咙发麻,裴疏槐气势汹汹地拧开瓶口,试图猛灌冰汽水淹死这股名为“祁贱人”的野火,没想到瓶口一开,里头的汽水“欻”地喷涌而出——
“……”
裴疏槐眨巴眼睛。
“……”
祁暮亭面无表情地垂眼,又抬眼。
汽水在干净的白衬上发出“滋滋”声,海盐味挥发开来,颤巍巍地往他呼吸里钻。祁暮亭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声音里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今晚跟我走,教你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