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羞辱我吗?”江颐有些恼羞成怒。
“羞辱,”关越嗤笑了一声,“江颐,这么多年,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也从来只爱你,是你对我始乱终弃,我有什么资格羞辱你?”
“我没有……”江颐的眼睛有些灰暗,表情很难看,眼眶开始濡湿。她不想要谈起以前的事,所有的解释都让她难以启齿,她只能咬着下唇,默默退避。
“江颐,难道我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吗?”
他们重逢的那天,江颐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vcent很早就把对方公司的资料和这次项目的背景交给了她,她看到那个熟悉的公司名的时候,愣了很久。那是关越大学就开始筹备的一家金融公司,他早期也跌过很重的跟头。但后来,他和一家着名保险公司的子公司一起,堵上全部身家做空一支巨灾债券,在战争和疾病不断爆发的背景下,成功地摆脱了他父亲的控制,进入资本圈。
她还记得25岁的关越坐在她身边,和她碰杯,香槟杯里的气泡不断向上涌。他们一起看着纽约的夜景,最后他亲密地贴在她耳边,对她说:“我们赌赢了。”
可当她看见32岁的他坐在会议桌的那一侧时,她还是心慌不已,藏在桌下的指尖颤抖。她像时刻担心秘密败露的人,每分每秒都在紧张和焦虑着,可看到他安然无恙,事业有成的样子,也心里酸涩地为他高兴着。
但她当然知道,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巧合。他不会是巧合地来了伦敦,也不会是巧合地选择了vcent,更不会是巧合地成为了这个项目的汇报人之一。可是当项目交付出去时,他始终都没有跨过那道红线,江颐快要长舒一口气时,jupiter高层斗争的火苗一下子烧到了她身上。她别无他法,可恰好关越愿意慷慨解囊地帮助她。
只是她始终都知道,关越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狼。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会陷入这样的处境?”江颐微微眨了下眼睛,豆大的泪珠滚落她的眼眶。
“是,”关越坦然承认,“从那位vp出走时,我就猜到了。”
“所以你出现在这里,等我主动开口向你寻求帮助,然后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对吗?”江颐质问着,可他们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十分明了。
关越看着她难过的表情,没有回答,大拇指想要抚摸她的眼眶,却被江颐偏头避开。
“你想要什么?”
“我说过,我要你身边这个位置。”
“我拒绝,”江颐摇着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和你签对赌协议。”
关越眉头动了动,神色透露出一种不悦,出声敲打她:“念念,我不缺收益。”
“何况你能给我的,只有长期收益,但你需要的,是短期帮助,你没有东西可以跟我对赌。”
江颐闭了闭眼,声音有些颤抖:“无非是被裁员,被调岗,或者我自己离职,我可以重新开始。”
关越笑了笑,缓了一会,向后退了一些,靠在椅背上,不去看她:“第一,你之所以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你的团队里有一些人是你不得不保护的。就说说简瑶,jennie在营销策划领域,摸爬滚打了七年,才被你选中,转来做界面设计和品牌搭建。她是做的不错,可是jupiter已经开始进行部分设计业务外包,你今天站不住脚,她猜她能坚持几天?”
“第二,我想你并不想要止步于此。念念,你是个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你该向上走。所以我想你大概也在给自己规划着什么,比如,在jupiter升职后,拿着过去四年的满分答卷,远走高飞。”
“你不该在这里放弃,否则你这四年的努力,大概率会付诸东流。”
男人的话像伊甸园里的蛇一般,钻进她的心里,诱惑着她咬下那个不存在的果实。她有许多不甘心,她一路走到这里,背负的压力和非议太多。有人斥责她太年轻,有人质疑她是女性,有人津津有味地讨论她的背景,也有人随意构陷她的经历。那条路不好走,她绝不会想要再走一次。也是因为那条路不好走,她更不希望她团队的所有人,再走一次。
江颐沉默着,巨大的思想斗争在大脑内上下翻滚,直到关越躺在她身边,半拢着臂弯陪她入睡时,她听见关越开口:“两周之后休个年假吧,我们去瑞士。”
“去瑞士做什么?”
“你该修养一阵子,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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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想抽关越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