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这地步,登徒尔雅不准备咬肉撒口。好吧,你喜欢装柔弱,我就更加彪悍给你看。反正,就算现在自己不威逼,到了李谦雅耳里也未必是现在这个实情,那干脆就……再夸张点!
这边虞珠背脊僵硬,显然也没料到“李夫人”会如此开门见山。
登徒尔雅敲了敲桌子,肆无忌惮地看了看粉嫩的孩子,长得……倒是挺乖巧,只是可惜,投错了人家。
“虞姑娘,我对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不感兴趣。对你来找谁,也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不论你以什么样的身份,带着个孩子进别人府邸,都不大合适。”
“不,不——”虞珠泪珠在眼眶打转,却恰到好处地就是不掉下来,“我,我没想过进李府,我…我只是——”
紧紧地拥了拥怀里的孩子,虞珠的表情越发悲切,那么一瞬间,尔雅真的有些心软了。若不是师姐肚子里怀着一个,把李谦雅揪出来,狠狠地打一顿,是离是合再商议不是更好?
可是,尔雅深呼了口气,提醒自己别再次上眼泪的当。
虞珠蹙眉道:“李夫人,您可能真的误会了。我其实和李公子,真的没什么——”
登徒尔雅失笑,“虞姑娘,这个辩解一点都不好笑。”
“真的!”虞珠的染满水雾的眼眸睁得更大些,摇头争辩:“李夫人,我无意破坏您和李公子的姻缘,这孩子更与他丝毫关系也没有。不信您看看,廷奚的小鼻子、小眼睛……没有一点像李公子。”
尔雅歪头去看,呃~还真是,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精致别趣,似乎并没有哪个地方特别好看,可组合起来却又正正的讨喜。尔雅不厚道地思忖,这孩子还真不是李谦雅生得出来的。
如此一番念想,尔雅犯晕了。
“这孩子不是李谦…咳咳,不是相公的,难道是别人的?”那为什么虞珠要远远从别国寻到楚地,找李谦雅?
闻言,虞珠不说话,紧抿着唇瓣看已经睡着的李廷奚,直到姣好形状的唇微微泛白,才期期艾艾道:“……其实,李公子近日做的事情和李夫人今天来的目的一样。”
尔雅眨眼,“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虞珠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地打下来,哽咽半天才娓娓道来:“这孩子其实不该姓李,他……他姓宋。”
轰隆隆。
瞬间,尔雅只觉头顶响雷阵阵,一个霹雳打入天灵盖,孩子、姓宋、李谦雅、劝虞珠离开……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
稳稳神,尔雅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说、他、姓、什、么?”
这么漂亮的孩子,如果,李谦雅生不出来,有个人一定生得出来。
这样委婉的女子,如果,不是李谦雅情人,那么他如此这番折腾,一定是为好友出头。
这样局面,如果,是那个人,登徒尔雅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宋妖孽,最好不要让局势和我想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柔弱女子”那个,喵是感同身受。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抢着买单,想法和尔雅一样,朋友们都不是大款,大家都是给老板打工的,没必要顿顿剥削,而有个喵不大喜欢的女孩子一直蹭吃蹭喝,结果异性朋友们对她的评价一直都是:
很温柔、很耿直,很好。
对我的评价则永远都是:你还算女人吗?
我很无言。好吧,我是码字在泄愤。
当然,也不算凑字数哦,珍珍和王小公子后面要出来的说
许多许多年后,一妒妇案惊爆全国。
话说这妒妇的相公在秦国统一六国之时,举家逃离齐国,曾与家人走散。那时兵荒马乱,男人又患了病,全靠一山间农妇照顾才得以险象环生。六国统一后,这农妇却突然挺着大肚子找来了,妒妇心里受不住,就在门口大哭大嚎,一个不小心还折了腿。
她相公知晓此事后,误以为娘子想要去推身怀六甲的农妇,心生厌恶,一番训斥反将农妇迎进门。妒妇气不过,便寻到父母官哭诉。谁料夫妻对簿公堂,妒妇才知原来那农妇肚子里的孩子与自家相公并未有丝毫关系,别人只是取道过来探望,顺便送些果子野味。
这件大乌龙被传得沸沸扬扬,一时成为天大笑话,男人虽未因此休掉妒妇,其却着实成了天大的笑柄,小半年也不愿出门赴宴。
某少妇听闻此事,撇嘴评价:“真是活该啊蠢物,她怎么就不学学当年的登徒尔雅呢?知道相公在外打了野,依旧笑脸迎客地把人接进府,再窝里斗。这才是高招呀!一面儿男人觉得你识大体,一面儿咱不在外人跟前丢面子。更何况,就算农妇真与他相公有什么瓜葛,别人也救了你相公的命,让你没做成寡妇,你不也该道声谢再扇耳光?”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已为人母的宋钰。
宋钰每每想起二婶,总对自家相公言:“我总以为,二叔那样极致的人,是必二婶的暴躁脾气和一流武功才收拾得住的。后来有了李廷奚一事,我才知自己还是远远不及二婶的境界。男人么,不仅要常常鞭打面命,更要顺毛爱抚。有些事,就算心底再不愿意,也要给相公长足了脸,哭泣、吵闹都只会让相公离自己更远。”
曾经,青怡也对虞珠一事唏嘘不已。“当年,我误以为相公有染,就只会哭哭啼啼,没想到,尔雅真能做到那份儿上啊,最后,竟还抚养大那孩子……”
私生子一事,让尔雅在女性朋友圈里,形象更加光辉闪耀。就连屈原胡女两人知晓后,也大大赞赏登徒尔雅聪明机智,识大体拥贤能。但是,这也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