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顺子的脚刚刚抬起,突然传来两声枪响。段天明右臂陡然一震,尖刀落在了地上。但他反应极快,身子就地一滚,窜入了内室。紧接着顺子和老张都听到喀喇一声响,显然是这厮撞开后窗,逃向了后院。顺子从地上一跃而起,抱住老张的身子,哭道:“师父,您怎么样”这时外面一个俏丽的身影飞快进屋,人未到声先闻:“你爷俩可真埋汰,一个小子就把你俩整成了这样?”待看到老张扭曲的手臂,柳如烟心头如同针扎,痛得直抽抽。她杏眼圆睁,从腰间抽出一把盒子炮掂在手上,“死老张,你给俺等着,老娘去灭了他全家!”老张摇了摇头,“他只是伤了右臂和左肩,轻功还在,你和顺子都追不上的!”柳如烟和顺子对望了一眼,两人迅速退出正屋。两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好几年,配合十分默契,顺子直奔后院而去,柳如烟则沿着院子察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返回房间。她飞快取出绷带给老张包扎伤口,然后接骨,上夹板。前些年带着黑风岭的绺子打鬼子砸窑子,手下弟兄没少受伤,柳如烟对包扎接骨十分在行。她一边忙碌一边埋怨,“你当初就不该手软,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养虎为患。”“你一天天虎吵的,枪法不也就那样!”老张手臂疼痛缓解,有了力气反驳。柳如烟给老张换了衣服,扶到床上躺下,这才狠狠瞪了老张一眼,“要不是怕误伤了你们爷俩,那小子不脑袋开花才怪!”当段天明开口狂笑时,柳如烟正从外面赶到了院子里。从她所在的角度向屋里看,刚好段天明的身影和老张重合在一起。第一枪击中段天明的手臂之后,第二枪本该爆头的,但开枪的瞬间向旁边挪了挪枪口,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伤到老张。老张看着柳如烟风尘仆仆的脸庞,心里一阵怜惜,“要说你可真够虎的,怎么大半夜的赶回来?”柳如烟拍了拍胸脯,似乎心有余悸,“这些天,天天右眼皮直跳,就担心你们爷俩出事,这就可着劲儿往家赶,好歹总算是赶上了!”自断手臂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句“往家赶”却让老张红了眼眶。他一声长叹:“想我张永泰,纵横江湖大半生,最后连个安稳的家都不能给你!”柳如烟斜倚在老张身侧,柔声道:“等顺子出师,咱们重新寻个偏僻地方,远离江湖,过几天安稳日子。”老张抬起左臂,将柳如烟揽在怀里,问道:“承道如今怎么样?”提起弟弟柳承道,柳如烟顿时来了精神,“俺和赵岚送去的这批黄鱼,俺那大兄弟可高兴了。他现在手下已经有了五六百弟兄,正缺家伙事儿呢!要说带队伍的本事,他可比俺强多了。”两人久别重逢,又突遭大难,都没有睡意,谈谈说说直到天明,才见顺子返回。柳如烟问道:“抓到了没有?”顺子摇了摇头,“俺本以为段天明定然会逃向渡口方向,沿路追过去,确实发现了血迹。可没走多远就没了,直到天亮,俺才在湖边发现了脚印,估计是把我骗去渡口之后,他自己划船走了。”老张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受伤不轻,暂时不会回来了。”顺子来到床边,从怀中掏出黑乎乎的玄铁牌,放到了师父面前。老张有些讶异,“顺子,你”这孩子果然对自己一片赤心,这么重要的东西毫不犹豫拿了出来,老张讶异中掩藏着欣慰和激动。顺子眼中垂泪,哽咽道:“就在段天明大笑之时,俺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把俺烧成灰俺都能听出来,是师娘回来了!”柳如烟听得眉开眼笑,“瞧瞧咱们顺子,可比那糙老爷们聪明多了。”老张没好气道:“别在这瞎嘚瑟,俺还没找你算账呢。墙洞里的那把袖珍勃朗宁,是不是你拿去的?咱们差点被你害死,你知不知道!”“咋啦,救了你的狗命还得罪你了?”柳如烟跳了起来,“刚才疼的咬牙切齿的时候咋不跟我算账?张永泰,不是老娘看不起你,就刚才那情况,给你枪你又能咋地?”老张赌气不吭声,柳如烟说的不错,就算自己有枪在手,也未必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救下顺子。为不让老张尴尬,顺子接着前面的话题道:“师娘枪响时,俺趁机把玄铁牌拿了回来,只是那小子身法太快,弟子只扯下了一块衣衫,却没能留住他。”老张摇头叹息,“你这孩子,师父一开始让你走,就是因为你练功日短,功夫不够精纯。你要是听话,咱们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顺子知道两人若是一明一暗,胜算自然要大得多,仍然倔强道:“师父,那个时候俺若是走开,还算是人么?”老张看向顺子的眼神满是赞赏,人有的时候就是要有这种不管不顾的血性。,!他沉思了一会,说道:“顺子,你知不知道,这块玄铁牌是假的。”“假的?”顺子感觉有些懵。老张点了点头,“你师娘若是没有赶回来,那我只能在他下手前的最后一刻说出真相,到时候会怎样,实在难以预料。最坏的结果,就是咱们三个一起死。”顺子咬牙道:“就算死了,也不能让这坏得脚底流脓的段天明得逞!”“傻孩子,尽说傻话!”老张绝对不能让顺子把命也搭上,但他就是:()乱世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