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被堵在学习室?在哪?”“哈哈哈,你看我给你出口气,不气啊乖。”……“没事,怕什么。谁知道是谁刻上去的。”一道道没有脸的人影在回忆中肆意妄为地笑。越发清晰,近了、她使劲眨眼,那些脸都成了自己的脸。肆无忌惮地笑着,骄傲恣意——即是她青春的一个小插曲,无关痛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些人,都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廉慕斯又怎么会知道?铺天盖地的疑问将杨洁淹没,桌上的人俯视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不是我。想这么说,但平日里最擅长的瞎话却无法顺利地脱口而出——那双眼睛、那双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动向,平静又平和,犹如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尽管撒谎。廉慕斯无声地说。她早就知道了!有多早?什么时候知晓这些的?为什么要当面问她?无数问题飞快闪过心头,杨洁铁青着脸,惊怒不定,又惊又怕。恍惚间,焦以丹不屑的哼笑在脑海中响起:“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真以为廉慕斯还是以前那个廉慕斯吗?少把我和你们混在一起,丢人。”杨洁想笑,但终究没能笑出来。涕泪横流中,她连道歉都不敢再提。她终于察觉到为什么在国外时,那些原本有联系的人渐渐失去了音信,也终于清楚了为什么回来以后没有见到多少初中时的同学。难怪用尽方法都联系不上;难怪一些人闭口不谈;难怪a中少了很多熟面孔。这样啊、这样啊,都被清算了。那之前不动声色的廉慕斯,形象骤然变得可怕起来。教室里在没有哭啼声和说话声,只剩下像小兽一样难受的呜咽。廉慕斯没有理会这些,怔然转过脑袋,看向教室后的板报。五颜六色绚丽的彩色板绘书写着青春的快乐,那几个字是“初三中考加油”吗,还是其他什么?她记不太清楚,现在记忆力比不上小时候,那时她能单独读完一整本厚重的百科全书,现在不行了——她连目录都看不进去。这是谁的青春无关紧要,至少她的青春不在此列。她只配站在远远的地方,看他们肆意庆祝着青春,还要祈祷着不会有人想起自己的存在。疼痛到极致的话,就算麻木也还是疼。“砰!”教室后门被狠狠推开,一道靓影急匆匆冲了上来,仔细打量着桌上的人:“木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走廊的光宣泄进教室,黑板报陡然变得更为明亮。廉慕斯定定看了眼面前的学姐,缓缓摇头。倪白薇随后走进来,嫌弃地把一张粘了灰的椅子踹到一边,发出巨大的声响。“脏死了……学校保洁怎么回事,也不过来打扫一下。”卫望舒立在门口,耳机挂在脖子上,扫了一圈:“荆听白呢,她没来?”气喘吁吁的殷怀在一旁撑着门框:“她学生会的啊,大清早要带着人检查,人不在。……哎,婉兮,你别抱那么紧,木木要喘不过气了。”“真是,我说过多少次了,你都当耳旁风!”计婉兮松了口气,转而怒上眉梢,点了点廉慕斯的额头,“别管这些糟心事,交给大人处理就行了。你给我回教室好好念书,上周才不舒服请过假,你是要急死姐姐们是不是!”“对不起,婉姐。”下意识道歉,“对不……唔。”廉慕斯揉着额头倒吸一口凉气。弹指蹦的人冷哼一声,吹了吹手指:“行了行了,都别堵在这,回去上课。”“啧,早自习而已。”卫望舒一脸惋惜,扫过教室,“我觉得可以翘……”“上、课。去去去。”“木木你也给我回去上课。都走都走,别浪费时间。”声音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门开了,有人涌进来,说话声音很响;门又关上了,教室再次重回安静。杨洁缩在双臂后,埋着头,听重重的脚步声来,杂乱的脚步声离去。从始自终,没有人瞥来一眼,也没有人谈及自身,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她的存在宛若空气一般,彻底消失。作者有话要说:踩了雷道歉没有用啊亲这边建议重新领新角色呢【我怎么会鸽我的读者小可爱呢(打的时候轻一点,泪写这本太费脑了,修起来也累……主要是这章稍微有点沉重慕斯当年面对的不仅仅是这些……听我解释啊小可爱们!我不喜欢写这么虐的片段,真的花了好长时间【舍不得虐慕斯所以先将就看这一更吧【防备地顶上锅盖逃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