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聊聊正事吧。”徐有贞摆了摆手,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何时让本官去见见你们的国主啊。”
首阳君轻声说道:“这两日国主染病,不方便会见徐都御史,等到国主身体康健后,下官便立即安排我王面见徐都御史。”
徐有贞知道这两日的时间,也是李瑈留给自己的时间。
他要用这两日,说通徐有贞,让徐有贞在回到大明之后,为自己说话,让大皇帝陛下收回所谓的六不可圣谴。
“四哥,殿下什么时候染病了,难不成是四哥让殿下生病了。”坐在下首的安平大军李瑢忽然开口说道。
首阳君听完之后,心中大震:“你,你为何会说汉语。”
原来李瑈之所以敢将这些宗室叫来做个陪衬,就是因为宗室之中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会说汉语。
而徐有贞又不懂朝鲜语,所以也不用害怕有人在宴席上捣乱,可现在听到了安平大君李瑢的话后,原来他也一直在隐藏。
而徐有贞听完之后,心中暗道有趣。
这李瑢也是个善隐藏之人啊,果真是,你只管默默努力,到了紧要的时候,就能亮瞎对手的眼睛。
李瑢轻笑着说道:“没有四哥说的好,但徐都御史应该也听得懂吧。”
李瑈脸色难看之极。
“你是宗室的?”徐有贞看向李瑢开口询问道
“安平君李瑢。”李瑢浅笑着说道。
“你不是被流放了吗?”徐有贞的声音提高了两分。
“大明上国徐都御史来了,我便被从流放之地给带了回来,说起来还是要多谢徐都御史啊。”
徐有贞听完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瑈,而李瑈难看的脸色直接转换成了笑容:“徐都御史,这是我的六弟,我怎会流放于他呢,他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徐有贞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持续下去,这朝鲜现在的话事人还是李瑈,自己若一点希望都不给他,他一定会破釜沉舟的。
“我观安平君脸色不好,应是首阳君为其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疗养之地吧。”
“徐都御史果然神机妙算,正是,正是。”
而安平君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只是轻笑一声,他知道现在徐有贞不愿打破砂锅问到底,实际上他心中也已是十分明白,朝鲜的局势。
不过安平君也不怪徐有贞,现在汉城上下,确实是李瑈掌握大权,又没有真正的称王,这种情况下,徐有贞只能看透不说透。
“首阳君,你在本官做的宅院周围布置了数百名甲士,是何缘故啊?”
“一切为大明上官的安全考量。”
“这里是朝鲜的王城,我们又有自己的士兵,将那些人撤去吧。”徐有贞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在大明京城的时候,我朝鲜使团不也在大明的层层保护之下吗?”李瑈笑着说道。
徐有贞听到李瑈的这句话后,心中有些恼怒,这是在点我吗?
还是在点大明。
他一拍桌子,愤然站起。
“首阳君,你逾越了。”
李瑈脸色突变,这徐有贞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刚刚明明是不愿意将话说开,不愿意得罪自己,现在怎么又要掀桌子了。
也就是因为徐有贞刚刚的退让之意,才让李瑈敢说如此露骨之话,而徐有贞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也要用暴怒的事情告诉李瑈,本官只是不愿意掺和你们宗室的争斗,可不是怕了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桌子掀了,立马调头返回京师。
我一回到京师,大明神兵王师就会开赴朝鲜,替朝鲜国主解决祸国的首阳逆臣。
李瑈反应很快,惊愕的情绪赶忙收起,而后站起身轻笑着说道:”徐都御史,是我喝多了,全是醉话,徐都御史,可万万莫要生气……”
安平君在一旁却开始添柴了。
“据我所知,四哥酒量极好,刚刚也只不过喝了两杯,怎能多到胡言乱语呢……“说完之后,安平君又朗声笑了笑。
看着李瑈吃瘪,李瑢的心中就高兴一些…………